邹筠和楚纤也表示认同,几番商量后,开小饭馆儿的事情就暂且先这么定了下来。
次日,郑江停一大早便出门去寻铺子了。
租赁铺子一类的事宜,若无熟人介绍,在城中的杂事栏上也是可以找到的。
像招工啊,售卖宅子寻人一类的杂事,都可在杂事栏上去找,只是上头的信息有很多都不太准确,像酒楼宅院里已经招到了人也不会来撤贴下的告示,后头去的人可能就会扑个空。
郑江停瞧了一眼层层叠叠贴满的告示,倒是瞧见了好几个要出租铺子的,经过一番筛选,在旺民街的只有五个,而其中有两张告示已经被其他的告示给掩住了大半,字迹都有些模糊了,显然是贴了很长一段时间,估计已经租出去了。
看起来大抵能用的也就三张告示,他把地址一一给记了下来,挨着去找主家询问情况。
因是大年初二,去了三家,一家主人不在,另一家铺子在年底已经租出去了,好在运气不错,最后一家主人在铺子也在。
郑江停是在民巷里找着主家的,接待他的是个年过花甲的独居老大爷,老大爷大过年的未出门走亲访友,一个人空闲着,索性就直接领着他去看铺子。
铺子在旺民街的街尾巴上,因在最末端,一眼儿就能发觉铺子比同街的铺面儿都要小上许多,而且不是传统的前铺后室,并不能住人。
能不能住人郑江停倒是无所谓,毕竟他们在城里有屋舍,不必考虑住处。
一番参观,郑江停道:“我瞧着这铺子四处都干净,并不像闲置了许久的铺子,大爷,这铺子以前是做何营生的?”
“前些年我和老伴儿在这儿卖酒,后头老伴儿去了,我又继续开了两年,去年病了一场身子骨儿大不如从前了,儿子吵着回来让我把铺子关了,若是不关就要把我接到春来县去。人老了,离不得土生土长的地儿,干脆就把铺子关了。”
郑江停听大爷叨叨了好一会儿,这才知道老大爷夫妻两人靠卖酒生意抚养儿子求学科考,早两年儿子做了官儿,在春来县里当县令去了,县令老爷想把大爷接到身边赡养,但老大爷一辈子生活在缙城,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风土人情和一草一木,哪里还舍得离开。
“小兄弟若是瞧的上这铺子,我便收你六钱银子,也不收你多的。老汉我一个人过活,每月拿着租铺子的钱日子过的宽松。”
郑江停来之前打听过旺民街铺子租赁的价格,绝大部分是八钱到二两高低不等,大爷的铺子倒是低于普遍价格了,只不过低也有低的道理,在地段和铺面儿大小上,着实也是和别的铺子没得比。
能找到合适的铺子不容易,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地段方面也好说,至于铺子大小,稍微改装一下,还能用。
如此一来也没什么好犹豫的,能早点拿下来最好:“大爷爽快,我就租您的铺子了。”
他先交了三钱银子的定金,明日让邹筠一起过来瞧瞧,顺道把钱都交了取钥匙。
事情说定后,他急着回去同邹筠说情况,另外还得联系木匠师傅置办桌椅,事情还多着也不敢耽搁。
……
这阵儿邹筠也没闲着,郑江停出门不久后,她从米缸里挑检了十几个鸡蛋装进小篮子里,收拾妥当后去拜访王家,想着去打听打听铺子租赁的事儿,瞧瞧王家有没有人脉。
然而去的不巧,王行今日忙着出门应酬没在家,家里就王刘氏和王莹莹在。
邹筠进门瞧见穿着新衣的王莹莹一身俏丽,似是要出门,顺势夸了一句:“莹莹今儿可真漂亮。”
小姑娘得了夸赞,心里美的不行,招呼了邹筠两声,扭身又回屋去拿着铜镜捣腾脂粉去了。
王刘氏接着鸡蛋篮子,嘴也合不拢,虽说王家坐着生意,家境比巷子里大多数人家都要好,可王刘氏却是个爱占小便宜的性子,上门儿若是带了东西,待人都要热情的多。
当得知邹筠是来打听租赁铺子的事儿时,眼睛都亮了,连忙拉着邹筠坐下,抓着好一通询问。
“咱们巷子里啊,年轻男子中就属郑江停有本事,这不,都要自己开饭馆儿了!”王刘氏欣喜道:“这往后小饭馆儿开起来了,咱家定然捧场去,到时候可得给咱实惠啊!”
邹筠被说的怪不好意思的,只笑着应承:“还是没影儿的事咧,不知刘姐可晓得有租赁铺子的老爷?”
“我一个妇道人家也知晓的不多,等我家那口子回来,一定给你好好问问。”王刘氏兴冲冲的承诺人,止不住又问:“欸,你们的小饭馆儿主卖什么啊?可要雇人?”
“还早着,没想过要雇人。”
“你要是雇人啊就来找我,咱家有个远房表亲,长得高高大大可能干了,人又老实……”
邹筠扯着笑容,堪堪答复了两句,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她借着还有事儿忙,这才离开了王家。
出了王家的门,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王刘氏心里只想着往后开了饭馆儿能给他们家实惠云云,却是半点不提铺子租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