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忘?没忘,那你为何要拖延?你就这般将那顾京放在心上?可你不要忘了,顾京从头到尾对你只有欺骗,顾京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他是冥宗顾愿欢,机关算尽的械门顾愿欢,杀过多少名门正派,伤过多少无辜民众,你仅仅为了几个月的相识,便将白泽所受的苦抛诸脑后。就算你内心摇摆,但是你如今看看你的兄弟,赵梓敬被他们重伤,现还在养伤。卫谋安更是直接被他砍断一只手,堂堂漠上刀传人,如今余下时光只能苟延残喘,天之骄子沦为废人,严之初,这一切都是你心尖上的人干的,你好好看看!”
“我知道顾京是冥宗之人,但现在替换确实浪费了一个器皿。”
“我不管你是如何打算的。我们再也没有可以停留的时间了,现下替换可以最大程度加快我们的进程,如果继续将活人虫保留在他身体里,我们怕是半年都到不了悬医谷。”章书珩快步行到严之初眼前,看着眼前人的双眼,“严之初,我问你,到底是白泽重要还是顾京重要!”
“顾京。”身体比思想先行一步,严之初脱口而出。
再多的话,沈白泽也是听不下去了,他隔着窗纸,看着屋内严之初的背影,眸光愈发动摇,最终转身离开。
当天夜里,南疆男子突然口吐鲜血,病情加剧。严之初把着脉,手指的冰凉逐渐传到了他的血ye里。。。
“你还在等什么?”章书珩一句话打破了屋内的平静。
严之初没有抬头,看着手下的人。在章书珩忍不住再次催促的时候,一声“开始吧。”出口,仿佛从胸膛里剖出一般。
严之初去了顾京的房间,里面顾京躺在床上闭着眼,仿佛睡着了一般,夏雨眠正在为顾京手腕处上药,苏干在一旁看着。严之初一进门,夏雨眠便下意识挡在顾京身前,“你们过来干什么?”
严之初没有搭理,一把将夏雨眠拉开,将床上的人抱起。夏雨眠想要上前,却被苏干从背后偷袭击晕过去。
顾京被带到了南疆男子的房间,准备替换器皿。严之初隔开男子的手腕,看着鲜血涌出,而后转向了顾京,望着眼前人熟睡的脸,这几日来因为顾京一直都无法安眠,夏雨眠便配置了药物每到晚上便安抚顾京入眠,眼下顾京已然睡着,希望这转移过程可以好受些,梦里少些疼。
一刀将顾京的手腕割开,血ye染红了白腕,一滴一滴溅在地上。严之初取药分别敷在男子和顾京手腕处,一团鼓鼓的半球从男子的衣袖里钻了出来,藏在皮肤下,突起着,移动着,向着伤口的位置缓缓移动,在快要到伤口的时候,严之初一把将顾京的伤口覆上,男子手腕处的突起消失。
严之初将顾京的手腕翻开,赫然一个鼓包呈现在顾京的手腕处。严之初将伤口位置的药膏擦去,包扎起来。那鼓包不再在伤口位置处停留,向着手腕,向上移动,没入了衣袖下的皮肤。
替换完成 。
☆、第 68 章
南疆男子气息随着活人虫的离开,逐渐被剥离,最后成为了一句空壳躺在了床上。
。。。。。
夏雨眠不懂,为何最后竟是苏干将自己打晕。
“你为何要打晕我,任凭严之初等人将愿欢带走?还是说一开始你便根本就没打算救愿欢,只是哄着我帮你完成任务?”
“母蛊已经寻到,我们改回教内了。”苏干低头收拾着行囊,连头都未抬起分毫。
“回答我,苏干!”一把短刃抵在了苏干的脖子上。
苏干被挑起了头,望着夏雨眠。“你想要我回答什么?教中的规矩你到现在还不懂吗?你何时见过教主的话被违背过,何时见过违背命令的人存活下来。你当初接受命令的时候,心里难道就想过违背吗?”苏干握住脖前的短刃,看着眼前人。夏雨眠拿不住短刃,松开了手。他没办法违背良心说出自己心底的恐惧,说自己接受任务根本不是为了给愿欢留一条活路,而是为了抱住自己的命,不敢违背教主的命令。
现实打醒了夏雨眠的奢望,身不由己也好,心甘情愿也罢,他像个逃兵,灰头土脸跟着苏干离开了这个旅舍。
冥宗内,任南星被任京墨一巴掌掀倒在地,嘴角鲜血沁出。
“竖子!你这般可怜模样做给谁看?我已经将器皿交出,没了你,你心上人也可活得好好的,你还这般纠缠,将我冥宗的脸面放在哪?”
“爹,孩儿,孩儿现已不奢求什么了,我只要愿欢,你允我将愿欢带回。”
“愿欢?叫的好听,顾愿欢本就是你的药人,在你身边时你不乐意,非要逃出去,寻一个劣质品做你的药。现如今,人不在你身边,却开始心心念念起来。我且问你,顾愿欢和沈白泽只一人生,你选哪个?”
任南星跌在地上,仰视看着头顶的父亲,“我选不出来。”脱口而出的话却在父亲的眼神里逐渐微弱起来,“白泽。”父亲要一个答案,可是白泽是自己的恩人,怎么能放弃他的生命。
任京墨一脸,我知你会如此的表情,“既然如此,那你还要寻顾愿欢,做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