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归雪眼神闪了闪,忍不住暗暗估量起这句话里香莹的分量。
现在也无暇顾及香莹了,秋阑想起更重要的事情:“我们要尽快找到魔气本源,否则夜晚降临,事情会更不可控,既然他们都说是阿衍所为,我想找到阿衍问个清楚,可……”
可他并没有在茫茫人海中寻人的本事。
“我去找他。”易归雪接过他的话。
秋阑心念一动:“那归雪哥哥去找阿衍,我觉得木野不对劲,我去木家探探。”
易归雪蹙眉:“等我回来,一起去。”
秋阑摇头:“最近我身上的灵力稳定,潜藏进木府没有问题的,归雪哥哥,事态紧急,容不得耽搁。”
易归雪定定看着秋阑,看得秋阑心里都慌了,突然从腰上卸下一个东西放进秋阑手里:“听你的。”
秋阑垂头一看,愣住了,熟悉的雪兽白色玉佩,这玩意每次出现都能惹得他心惊胆战,罪魁祸首是易归雪,如今他居然能光明正大地在易归雪深邃的眼神中接过玉佩。
他还在愣神的功夫,易归雪突然伸手捏住他的手,一时之间,两只手掌将玉佩捏在其中,温润的棱角格外清晰分明。
秋阑心里一抖,他知道易归雪此刻在看着自己,那眼神是无尽的深海,想将他拽入其中溺毙,他丝毫不敢抬头,听易归雪哑声:“我要走了。”
秋阑:“……嗯。”
易归雪手劲有些大,还刻意加重几分,好看的眉拧起来,明明说要走却还是半晌没动。
他看秋阑还保持着垂头的姿势,既然秋阑害羞,他只能主动些,弯腰垂下头,猛地捕捉到那温热的、薄薄的粉色唇瓣,只轻轻触碰,仿佛就能嗅到阿阑身上美好的气息,于是格外恋恋不舍,保持这个姿势,在这种事上无师自通,诱哄:“阿阑,把嘴张开。”
声音又低又哑,胸腔的震动微鸣,简直像使尽浑身解数勾猎物动心的海妖。
秋阑心跳的很快,易归雪明明是雪王,一身冰雪灵根,该是这世间最冷最寒的存在。
为什么他握着自己的手心也这样热,打在脸上的鼻息也这样热,就连那双凉薄的唇都能烫到人般,他轻喘一声,觉得喘气艰难,却死活不敢张嘴呼吸,他知道如果张嘴,就会被易归雪的狂风暴雨打成没Jing打采的雨打芭蕉。
他伸手推易归雪,手却是软的,抵着易归雪的胸膛,落在易归雪眼里成了欲拒还迎。
他们像两棵被风吹散的共生蒲草,挨到一起便紧紧依偎,把每一次重逢都当做最后一次。
秋阑要窒息了,他实在受不了,咬咬牙一把使劲将易归雪的胸膛推远了些,立刻张嘴大口呼吸,易归雪刚得逞,也不逼他。
好一会呼吸平定,秋阑一开口,声音居然还像被折腾过的小花,带着点可怜兮兮的意味:“别这样,归雪哥哥……”
这一声归雪哥哥,简直能软到易归雪心坎里,让他呼吸都加重了些,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松开秋阑的手,眼里还是藕断丝连,还记得叮嘱秋阑:“不要冒险。”
秋阑胡乱点头,心乱如麻,等了半晌没声音了,才敢抬头,易归雪已经走了,他猛地松一口气,觉得现在的易归雪比在雪族禁地那个难说话的大小姐易归雪还难相处。
不过不管是哪个易归雪,都能把他吃的死死的。
*
木府可以说是木漪城的地标性建筑,位置并不偏僻,随意在街上抓住一个人都能指出地方。
经过昨夜之事,木漪城的街道上一眼能望得到头,空空荡荡,大部分店铺关门,商贩也没有出摊。
秋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翻身上了木府墙头,里面是一片姹紫嫣红的花园,鸟雀歌唱,蝴蝶轻舞,生机勃勃,隔着一道高墙像两个世界。
人族大户人家的建筑大同小异,他凭着经验一路摸到西边书房,书房窗户大开,正好对着秋阑呆着的花园,他眼神一动,屏息凝气滚到了走廊下面。
屋内,木野神色Yin冷,手速极快地敲击红木桌面。
木余年被那声音吓得心惊胆战,堂哥今日被沈玉承坏了事,正在气头上,他脾气一向不好,且心狠手辣,他不好别人也别想好过,可别把火吹到自己身上。
他战战兢兢道:“堂哥,沈玉承不过凭几分姿色暂得那雪族几分青眼,雪族眼高于顶,总有离开的一天,等他走了,沈玉承还不是任由咱们摆布。”
偷听的秋阑有些一言难尽,他居然会有被别人说靠姿色勾引人的一天,心情真是格外复杂,同时忍不住皱眉,在六幻秘境是他就很想不通了,那么多人,木余年为什么偏偏看不惯他,要与他过不去,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很关键。
这时,木野开口了,语气Yin森恐怖:“拜月派的人不能留了,你去盯着那个香莹,等她落单就下手。”
这话把秋阑说迷惑了,不是正在讨论怎么摆布他吗?怎么会扯到香莹身上去?他必须得尽快回去告诉香莹。
话说回来——
从他进入木府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