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衍是魔物?先不说他一个千娇万宠的金贵公子怎会入魔,这几次接触中他也没感受到秋衍身上有一丝魔气,这些人为何要如此说?
难不成是秋家发生了什么变故?
想来想去也没理出什么头绪,等他回过神,才发现夜色已深,他独自坐在客房里,木门突然被敲响。
秋阑走到门内,手扶住门扇没动,轻声问:“谁?”
门外,忍冬垂眸看着门上映出秋阑的影子,抿唇道:“是我。”
秋阑开了门,奇怪地抬头看着门外高大的男人:“怎么了?”这大半夜的。
忍冬面无表情:“我把房间让给别人了。”
秋阑:“?”
秋阑满脸迷茫:“为什么?”
忍冬盯着秋阑无知无觉微微张开的淡粉色唇,像无声的邀请,他喉头动了动,不正面回答秋阑的问题,反而问:“不让我进去吗?”
黑暗中,秋阑错觉忍冬的眼睛发着又深又沉的亮光,仿佛要把他吞噬其中。
他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觉得现在的忍冬有点危险,半晌都不让开。
“我找小二帮你重要一间房吧。”秋阑躲着忍冬的眼神,有点慌。
他大概能猜到忍冬的目的,可忍冬有妻子啊,更何况他也不喜欢男人,这算个什么事,为什么他的恩人一个两个都想睡他?
忍冬脸色沉下来,明显不高兴,大长腿迈出一步,擦到秋阑的腿,甚至想强行登堂入室。
他是荒芜多年的原野,是沉闷的死水,是无趣坚硬的石头,秋阑不在了,他能忍受住孤独寂寥。秋阑回来了,他便一夜长出春草,溪水流淌,心上石开花,本能追寻秋阑的气息,满心满眼都是他,想靠近他,想将他纳入怀中,想让他的脸因自己而露出别人无法看到的风情。
两个人腿挨着腿,接触到的地方像星火能燎起一片平原。
秋阑慌张收腿:“别这样,太晚了,早点休息。”论武力值他压根不是忍冬的对手,还真怕忍冬来强的。
忍冬蹙眉:“为什么?”
说了半天,这为什么居然给秋阑还回来了。
秋阑无语:“你妻子会不高兴的。”
忍冬:“如果我的妻子就是你呢?”
他无法忍受秋阑的拒绝,他孤注一掷,像个坦然赴死的勇士,又害怕即将到来的结果,又带着诡异的愉悦。
秋阑:“别乱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忍冬自虐般盯着秋阑的脸,张嘴要说出那个可能让秋阑更讨厌他的真相。
这时,秋阑房里突兀地出现一声轻响,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忍冬含在嘴里的话没说出来。
秋阑心头一跳,突然伸手推忍冬:“别闹了,明天再说,快去找小二要一间房。”
说完不等忍冬回答就不由分关上门,“啪”地一声,他背对着门狠狠松一口气,心脏还在快速跳动,他摸了摸发热的脸,抬起头。
“出来。”秋阑声音有些气恼。
屋内突兀地响起少年的声音:“哥哥,还是你最关心我。”
与此同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屋子正中,笑得一脸无辜,正是白日当着众人的面跑掉的秋衍。
秋阑面无表情:“你不该找我,若有人发现你,我会跟你撇清关系。”
秋衍吃吃一笑,已经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过来,全不顾秋阑的冷脸半个身子凑上来,撒娇:“哥哥才不舍得呢,哥哥,跟我一起离开吧,我不能再呆在这,不然会被发现的。”
扑鼻而来的白花香气丝丝缕缕进入秋阑鼻尖,又围绕过他全身,秋阑对这个弟弟实在有些无力,若说这世上谁最了解他,只有秋衍,秋衍就是凭着这点一言一行都能牢牢拿捏住他。
秋阑躲过他蹭上来的脸,犹豫了一会,迟疑地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些人说你入魔了?家里人就任凭你这副模样吗?”
“我好高兴哦。”秋衍抬眸,眼睛亮晶晶的,明明是个二十岁的少年,却做出一副小孩子天真的神态:“哥哥终于愿意过问我的事情了,我还以为哥哥那么狠心,都不管我。”
看着秋阑不耐烦瞪着他的眼神,秋衍忙摇着秋阑的手,细声细气地:“家里人都死了呀,就剩我一个了,除了哥哥没人管我的。”
秋阑以为自己听错,瞬间瞪大眼睛发懵:“什么……意思?你又在骗我?”声音有些干涩。
说心里对秋家人没怨恨是不可能的,他小时候多希望得到父亲和nainai的笑容和夸赞啊,小孩子的世界那么简单,敏感地察觉到似乎没人希望自己,努力想引起长辈们的注意,可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徒劳,得来的永远都是冰冷和疏离,以及里面暗藏着的厌恶嫌弃,他以为这是长辈的性格比较冷漠,可弟弟妹妹出生后,全家人都围着他们转,脸上充满期待和喜悦。
秋阑终于渐渐明白,他是不被期待的孩子,而弟弟妹妹是被期待的孩子,他们是不同的,所以从雪族回到家时,家里人把他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