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叨着:“能怪我?我知道你要过来拓印东西?你说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都没个规划想一出是一出。你要是早说我们过来的目的,我可以多带点符纸,再不济你给我准备点白纸也好啊。有这个就不错了,好歹这上面还有符篆,画在上面不容易丢。”
凤行舟叹了一口气:“那行,你拓印吧。”
君匀白了凤行舟一眼:“啥?拓印难道就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吗?你不帮忙吗?”凤行舟认命了:“好,你要我怎么帮。”
君匀展开黄布摊开在地上指挥凤行舟:“给我压着角,把布给扯平了。”凤行舟不满:“这种事你自己就能办到,为什么要我?临风来,压着黄布。”
君匀冷笑一声:“凤大仙儿,你的诚意呢?”
凤行舟哼了一声:“临风是我的剑灵,他和我没什么两样。”君匀愤愤:“呸,临风比你可爱多了!”
默默围观两人吵架的临风笑的更开心了:“嘿嘿嘿,主人和无暇的感情好好哦。”
君匀沉默了片刻:“凤遥,有空给孩子配个眼镜吧。别耽搁了。”凤行舟:“啊。”
凤行舟最终还是妥协了,看着人高马大的剑仙跪趴在地上压着黄布,君匀内心舒畅。当然,同样跪趴着的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花纹很复杂,君匀拓印了足足三个小时才拓印出来,此时的黄布背面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缩小的图案,图案中的纹路和坑底的纹路丝毫不差。
君匀腰酸背痛:“可算好了,快扶我一把。”凤行舟慢条斯理的将黄布折叠好放在衣兜里,他吩咐道:“临风,扶他一把。”
临风立刻热情的滚了过去:“无暇无暇,我来扶你!”
君匀撑着腰龇牙咧嘴,临风正在帮他捶背。君匀腰酸得厉害:“你说的阵法高手在哪里呢?小世界也有修行之人吗?”
凤行舟道:“当年我没飞升的时候,小世界有个宗门名为阳湖宗。阳湖宗擅长阵法结界,前些日子我已经派人去打探阳湖宗的下落了,明天我就去拜访阳湖宗的后人。”
君匀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环视四周,君匀心中的疑惑更重:“对了剑仙,你的宗门没有传后人吗?”
凤行舟声音淡淡,但是眼神中却有着欣慰:“有,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到凤家?”
君匀又生气了:“嘿,谁还没个本家了。”他这是运气不好才落到了凤行舟飞升的小世界,要是落到自己的老家,他也可以让凤行舟看看什么叫世家!
凤行舟怀念的看着大殿,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君匀体贴道:“要不我先和临风去外面等你?”故地重游总会有些感伤,君匀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不解人意的人。
凤行舟摇摇头,他率先向了大门:“走吧。”
君匀和临风连忙跟上:“哎?这就走了?”
这也太冷漠了吧,好歹回自己的宗门耶,看到此情此景怎么能这么冷静?
出了结界之后外面的雪渐渐的小了,君匀再一次被凤行舟提着看了一场轻功雪上飘。
等凤行舟把他放下来的时候,君匀义正辞严的抗议:“下次如果要提着我,能不能换个位置?”
衣领勒得他脖子疼,幸亏军大衣的衣领阔,要是窄一点,他就要被勒死了。
凤行舟上下打量了他:“腰带?”
换做是别人说这种没头没脸的话,君匀肯定唾他一脸。然而说话的是凤行舟,君匀竟然神奇的理解了凤行舟的意思。
君匀讪讪的:“没有腰带。”说出来丢人,他连皮带都没有,裤子上绑着的还是淮淮以前跳的牛皮筋。
凤行舟轻笑一声,这一声笑落到君匀耳中,他脸都烧起来了。在天上的时候,他一根腰带就能买下其他仙友的一个洞府,他的衣服永远都是仙界最流行最时髦的款式。现在到了下界,穿的是旧衣服,连腰带都用不起了。
凤行舟郑重道:“我知道了。”
君匀落荒而逃:“嗯嗯,你知道就好。”
来的时候觉得不好走,回去的时候速度却很快。君匀竟然没摔,顺顺利利的就走到了停车场。
就在他们快要上车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对送葬队伍。
瞟了一眼后,君匀发现还是熟人。走在最中间脚步不稳眼睛红肿声音哭的沙哑的,正是那天在ICU前的丈母娘。
丈母娘手中捧着一张黑白相片,相片上的人正是之前靠在电梯旁边全身笼罩着死气的渣男的原配。她的脚步不稳,全靠着两边的人在搀扶她,即便这样,她都没有松开手中的相片。
相片上的姑娘浅笑着,和当日君匀看到的那个毫无生机的女人判若两人。
送葬的队伍从两人面前浩浩荡荡的向前走,呜咽的哭声不时的从队伍中飘了出来。
突然之间,君匀看到一抹白色的影子从他面前飘过。是普通人的灵魂!他站定了身躯掏出了一枚铜钱放在了左眼前。
透过铜钱,他看到神情麻木的原配正跟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