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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清越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体内的灵雪蛊护住了他的心脉,原以为还需好好静养一阵子的人,不过两日,便像没事人一样Jing神抖擞的下床。绕是既明都忍不住感慨,天罗族的巫蛊之术确实神奇。
小风一双眼睛亮晶晶地问:“医圣,蛊虫是不是都特别凶猛。”
不少话本都讲过巫蛊之术,说书先生更是说得十分邪乎,不动一兵一卒,就能取人性命于无形之中。诅咒,毒虫,毒蛊,人偶、纸人,这每一样不可谓不毒。
天罗族是个神秘的存在,鲜少有人知道他们如何炼制毒蛊,被灭族后就变成了一则经久不衰的传说。有人说是因为新皇容不下他们,也有人说歪门邪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虽然众说纷纭,却也有人在坚持不懈寻找天罗族炼蛊毒的秘密。
“凶猛的是毒,而不是它们。”原清越无奈的笑了笑,敲了敲桌上的瓷瓶,细长的千足虫顶开了盖子,“它们都是无罪的。”
千足虫在他手上绕了个圈,从背部的光泽看得出养得很好,密密麻麻的脚看得小风头皮发麻,能与毒虫亲密接触,果然不是常人能办到的。
小风不知是天生性子直爽,还是为人心直口快,竟脱口而出,“那蛊王呢,不是都传言天罗族的银珠蛊王特别厉害吗?”
原清越定定的瞧着他,黑漆漆的眸子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下颚线紧抿,“哪里有什么蛊王。”
“我族人打小与毒虫打交道,少说身上也有一到两种蛊互相牵制,来以毒攻毒。”
“天下蛊毒大大小小上百种,情蛊、蝴蝶蛊,千足蛊、蛇蛊等,有好有坏,不能一概而论。作为天罗族后裔,虽然从小练就了一身制毒的本事,大多却只是为了自保。”他似乎看穿了小风的疑惑,弯起眼角意味深长道:“直到灭族,我才知晓世人苦寻银珠蛊王。但是殊不知天下蛊毒万千,真正的蛊王却是天罗族后人。”
银珠蛊王不过是对外一说,天罗族厉害之处在于百毒俱全,万毒不侵的本事。
只可惜如今的蛊王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唐弈在一旁见他说了片刻,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润喉,佯装不悦道:“师兄,你对他真是掏心窝子,我都不晓得这些。”
一想到师兄背负着灭族之仇,却一直对他缄口不言,独自神伤,刚到清峰观的日子基本不苟言笑,一个人默默承受。大抵真的是天公不作美,否则,以师兄的家世和性格,他现在应该过得更好。
也难怪天罗族会被人盯上,有一句常言道树大招风风撼树,人为名高名丧人。暗中觊觎蛊王,垂涎于蛊毒秘术,想得到天罗族秘密的人,都成为了天罗族灭族的罪魁祸首。一旦没了靠山,即便没有被灭族以后的日子只怕也不会好过。
不过襄王何苦安排这一切,唐弈垂着眼眸不禁了陷入沉思,若只是想要得到传闻的银珠蛊王,大可不必大费周章。以当初他和师兄的交情,恐怕在问出来的那一刻,师兄便会全盘托出毫无保留。
究竟是什么才会致使最后灭族的惨剧。
原清越抬头摸了摸他的脑袋,笑弯了一双凤眼,“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喜欢争宠呢!”
小风到底是个明白人,知道他俩有些体己话要说,自觉的转身离开。通过这几日的接触下来,他发现俩人的相处方式更像是对亲兄弟,会斗嘴,还会打闹。
见小风走了,唐弈才正色道:“我大概知晓元圣宝图在哪里。”
原清越抿了一口茶水,语气平淡,“元圣宝图一分为四,藏有金银。倘若用来救济穷苦人家就罢了,怕就怕落在心怀叵测之人的手上。”钱财乃身外之物,可到底是闻人氏的宝藏,落入贼人手上可就不妙了。
“我和既明会去安排的。”唐弈哪里还能不明白师兄的意思,笑盈盈地安抚他。
“他跟你倒是有几分相似。”原清越笑道。
和既明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原清越却发现他身上隐隐约约总有师弟的影子。
唐弈认真的想了想,眸色柔和,“听师兄这么一说,我还真算得上他半个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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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深更露重,月明星稀,既明这才裹携着一身寒气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房门。
“回来了。”小道长似乎刚沐浴过,长发半干不shi的披在肩上,见了他微微一愣。
既明有些意外,唐弈居然还没有歇息。
他随即取了一旁的汗巾,再自然不过的替他擦头发,“嗯,最近忙的不可开交。”
唐弈将头往后仰舒展开来,在他怀里寻了一个安适的坐姿。听到既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委屈,青年喉咙里忍不住滚出一声低笑,“是因为妖皇烛天吗?”
“一旦妖皇烛天冲破封印,再想破酆都城的结界是易如反掌。”既明眉心轻蹙,手上的动作却轻柔得很,叫唐弈不禁眯起眼睛,身子逐渐放松下来。
闻言,唐弈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头长发也被擦得差不多了。他盯着既明看了好一会儿,“说起来,有阎罗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