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明的目光落在他嘴上,青年下意识摸了摸微微红肿的嘴唇,一张脸上腾地发热。
却不料一二楼闹成了一片。
唐弈一推门就撞见了人,面相眼熟,身旁还带着一个小男孩,刚从隔壁房间走出。
温羽面上一愣。
“别出声,先进去!”唐弈拔剑相向。
等进了屋,青年才仔细去瞧眼前的二人。
“是你?”他对温羽有点印象。
又瞥了一眼一旁的男孩,十岁左右,长得十分瘦小,下巴尖尖,怯生生地看着他。
温羽瞅了他一眼,“是你!”
瞅见眉心间的朱红竖纹,他立刻就想到了清峰观姓唐的道士,没想到居然碰了面。
既明低头问:“地上这人是怎么回事?”
唐弈这才顺着视线看了一眼。
呼吸微弱的人躺在地上,瞧此人模样应该年过四十,头发稀疏,生得是鼠目獐头。
腹部处被人刺了三四刀,最后一刀更是直接将刀插在肚子上,两者明显仇怨很深。
唐弈仔细看了一眼刀伤,乱无章法,所以让人没有一刀毙命,定是武艺不Jing之人。
温羽回道:“是玉春楼的客人,张六爷。”
他一提到张六爷三个字,小男孩便不由得瑟瑟发抖,眼眶微红,缩在了温羽背后。
温羽的手上还沾着血,衣衫不整。一张脸上带着几分憔悴状,两条腿微微打着颤。
既明见状,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他的腿。
“锦儿不是玉春楼的娈童,是楼里姑娘慧娘的孩子,刚满十岁。”温羽的神情复杂。
“没成想这厮人面兽心,给了老鸨银子让人把锦儿叫到楼上,说慧娘有事找他。”
结果锦儿等到的不是娘亲,是张六爷。
“我想趁乱带着锦儿逃跑,没想到居然会在玉春楼遇到你们。”温羽自嘲地笑了笑。
唐弈淡淡道:”原来如此。”
说罢,他瞥了一眼张六爷,既明会意地挥刀砍下了他的头颅,“可真是晦气得很。”
张六爷徒劳地瞪着眼睛,没两根毛的脑袋一路骨碌到了床下,既明默默收回了刀。
青年催促,“赶紧走吧,趁着人多眼杂。”
“倘若几个打手找不到人,一定会回来对玉春楼内严加搜查,我先去将他们引开。”
既明说罢,无声地捏了一下他的掌心。
唐弈点点头,“我负责掩护他们出去。”
温羽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我和慧娘事先打过招呼,一炷香后一定会带着锦儿后林,如此便麻烦二位了。”
以前,慧娘可是玉春楼的花魁,只可惜在楼里待了十年,年老色衰,加上玉春楼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新人,之前的客人早就另寻新欢了。而如今她又赎了身,鸨母便念在旧情特许她和孩子住在楼里不用接客。
即便情分还在,却架不住老鸨见钱眼开。
唐弈颔首,“既然如此,我先带他出去。”
青年回身用力推开窗,秋风迎面,他蹲下身和锦儿对视,道:“锦儿,我带你出去。”
唐弈抱着孩子跳出窗外,身法敏捷,跳窗的一瞬间施展轻功,屏息提气疾冲而去。
锦儿紧紧地抱住他,“哥哥,你好厉害!”
后林离玉春楼有段距离,不易发现,唐弈将他带到较为隐蔽的树后才将人放下来。
“锦儿,你在此处等我,不要乱走。”
入夜后,林子里头一片Yin森,加上锦儿的身形本就比较瘦小,旁人便很难发现他。
将人安置好,唐弈这才返回玉春楼。
凉掉的ye体从股间流下,温羽扶住桌沿才没有让自己倒下来,额头逐渐渗出冷汗。
温羽揉了揉作痛的后腰,咬牙切齿。半晌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掀开亵衣往里头一看。
从锁骨到前胸青紫一片,这李储不通一点床笫之道,毫无章法,差点没折腾死他。
一想到还要待在他身旁,朝夕相处,温羽抬眼盯着窗棱忽然觉得自己更加悲哀了。
唐弈身形灵活地翻进窗子,就看到温羽惨白着一张脸,问:“公子,你感觉还好吗?”
温羽咬牙摇摇头。
太丢人了,绝对不能让别人知晓。
唐弈应了声好,“快走吧!”话毕,便将人扛麻袋一样扛在肩上,温羽差点叫出声。
大头朝下的感觉非常不妙,温羽差点就要吐了出来,落地一瞬,他感觉眼花缭乱。
——
“娘——”
慧娘虽老,却依然风韵犹存,哭起来的时候更加的楚楚动人,任谁看了都会动容。
她抱着锦儿哭的像泪人,“锦儿,娘在。”
“慧娘多谢两位恩公相救,锦儿还不赶快拜谢恩公救命之恩。”慧娘拍了拍锦儿道。
温羽摆摆手,“我娘也承过您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