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忙道:“老爷,夫人知晓会生气的。”
仆役是夫人安排过来的,领了夫人的命提点他不要沾花惹草,只得硬着头皮劝道。
“你个眼皮子浅的小厮,胳膊肘居然还敢往外拐了,养个外室,又碍不着你主母。”
老鸨颇为不悦,生怕这一桩生意被搅黄。
张六爷听罢,心里头一合计,现在闲置的宅子地契在夫人手里,实在不好养外室。
“罢了,”张六爷心虚得很,摸了摸没剩几根毛的脑瓜顶,道:“今晚玩点不一样。”
说罢,示意老鸨附耳过来。
老鸨眼珠一转,“这、锦儿还未到十一。”
他哪里听不懂其中之意,毫不吝啬地抛了一块银锭,呵呵一笑,惹得她合不拢嘴。
老鸨一脸谄媚,“得了,这就给您安排。”
说罢,忙不迭将赏钱收下,扭着腰转头使唤一旁的粗布丫头,让她把锦儿叫上楼。
仆役忙劝道:“老爷,这是万万不可的!”
他才刚听得是一清二楚,老爷要做的事情十恶不赦,罪大恶极,死后会下地狱的。
“——阿伍阿六,把这小厮给我轰出去!”
老鸨瞧着仆役就不顺眼,刚刚毁了她一桩生意不说,没眼力见,居然敢断她财路。
闻言,两位打手立刻上前,双手架着仆役把人丢到玉春楼外,守着大门不让他进。
阿伍道:“小子,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
“准备好了。”
两个人换好一身夜行衣,一齐翻身跃上玉春楼楼顶,夜幕之中,既明掀开了瓦片。
倘若俩人光明正大进去,定然要和老鸨gui公撞上被他们缠住,只得先探探人在哪。
往下只看到四楼的长廊,透过光亮,看到四楼有两个打手模样的仆役在来回巡逻。
“阿四,厨娘做了狮子头。”阿三闲扯道。
阿四‘扑哧’笑了,“哎呦,你可别馋我了!”
大概以为四楼没有闲人,二人便放松警惕倚着柱子侃侃而谈,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既明给唐弈比了个手势,后者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身形一晃,翻身进入玉春楼。
每个楼层有十来间厢房,右侧有一间厢房里还燃着一盏油灯,既明淡淡地瞥了眼。
进入一间没有人的厢房,唐弈立刻拿出火折子扫了一眼里头,和一般的房间不同。
三足鼎香炉里还燃着香,幽香浓郁,墙壁上挂了一排的刑具,既明随即偏头看他。
唐弈拿起一根鞭子皱眉,这鞭子和武夫的鞭子不同,用料很差,似乎没有杀伤力。
青年一脸嫌弃,道:“这鞭子杀不死人。”
既明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阿三阿四,有老鼠!”
“——刚刚有老鼠进来了!”
甫一进门,外头竟然就传来了叫喊声。
其中‘老鼠’却不是老鼠,应该是玉春楼里对梁上君子的称呼,是打手的行话暗语。
唐弈表情变得有些微妙,手握长剑,在思考哪里露出了马脚,居然会被打手发现。
既明冷静道:“事情有变,走为上计。”
“好。”门是不能走了,唐弈想要走窗。
刚靠近窗户就发觉不对,青年反应极快熄灭了火折子,低声道:“不好,窗外有人。”
就在此时,厢房外有脚步声在逼近。
☆、一眼万年
阿四靠近厢房推门而入,点燃烛灯照亮了房间里的每个角落,但却发现空无一人。
楼下有听到动静的客人出来查看。
鸨母掩嘴轻笑,“各位爷慢慢玩。”
“鸨母,楼上怎么回事?”有人问。
“说是跑进来了一只老鼠,吓到了人,我方才叫打手上去抓了。”老鸨安抚好客人们。
阿三跟着走进来,“奇怪,里头没有人!”
阿四皱着眉,缓缓摇了摇头,兴许是他刚刚看走了眼未可知,“我才刚看走眼了。”
殊不知两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且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正盯着二人的举动。
想着,阿三毫无征兆的朝柜子走来。
唐弈不由自主瞪大眼睛,屏住呼吸,既明的视线落在他脸上,见他神色有些慌张。
柜子里的空间十分狭窄,两个人难免会有肢体接触,手心一热,既明攥紧他的手。
“别怕。”男人无声地安抚他。
唐弈一抬眼就瞧见离自己近在咫尺的脸。
两人之间只有一拳之距,既明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心慌,他顿时心如鼓擂。
“既明。”唐弈微微一愣。
既明低垂着头注视着他,狭窄的空间里彼此的心跳格外清晰,他愣愣地看着男人。
殊不知他此刻面带红霞,眼角绯红,香炉散发着馥郁的香气,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