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只觉得心儿似被小猫抓挠一般。
“我在。”既明身子一僵,却还是轻声应着。
他伫在原地本想拍拍他的背,但既明刚伸出手又有些犹豫的又僵在了半空中,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背上。
不出片刻,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既明:“……”
——
唐弈一觉睡得十分踏实。
睁开眼睛瞧见元元在一旁,坐在床榻边上的小家伙见他醒了顿时喜上眉梢,“大人,Yin司送来一副画像。”
他略微迟疑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伸手接过画卷的时候才想起来无常的嘱托,忙不迭地将其展开来看。
唐弈虽然不敢说见多识广,但在捉鬼的时候却和不少人打过交道,阅人无数,但眼下见了画像微微皱眉。
一个圆圆的脑袋,三根支起的竖叉。
圆滚滚的身体,一双绿豆般的眼睛。
“——叩叩”外头敲门声传来,既明端着食盒进来了。
“身体好点了吗?”唐弈正坐在榻上,他仍有点不放心地上前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还好并没有真的烧起来。
床上的人狐疑地抬起头去看他。
既明立这才向他解释,“我看你受伤了,回来的时候身子有点发烫,擅自帮你换了衣裳,还擦了擦身上。”
唐弈略微思索一下,目光闪烁,“无碍,我常年修道阳气充沛,身体比常人要热。”想了想,他低头瞥了一眼手上包扎好的布条,“说来惭愧,是不小心划伤的。
既明盯着他的手,眼神却晦暗不明。但很快男人抿嘴一笑似是相信了唐弈的说辞,轻快地喊他下来用午膳。
拾掇好,青年坐在八仙桌前喝粥,只是左右都不见宋炀的踪影不禁询问他的消息,既明说他去河边玩水了。
没成想他话音刚落,就说曹Cao曹Cao到。宋炀光着膀子身上还沾着水珠,手上拎了条草鱼,笑嘻嘻地跑进来。
只是宋炀一进门就被唐弈撵去沐浴了。
“我打算去酆都揭榜。”八仙桌上,既明突然和他说。
青年闻言,不是很理解地问:“揭榜?”
既明点了点头,“是酆都的缉拿文告。”
见他依然一脸疑惑地样子,既明解释说:“酆都的活大地狱是将穷凶极恶,作jian犯科,且死后不知悔改的鬼发配受刑的地方。由于受不了严刑拷打,一部分鬼魂就会找机会从地狱逃到阳间,酆都就会对其进行通缉。”
“在缉拿文告上会有明确的画像,姓名以及各种体貌特征来让揭榜的人来选取,还提供寻找踪迹的法器。”
唐弈心中一动,“只要捉到鬼,就可以拿钱?”
“确实,只要在一定的期限内,将鬼魂提交给负责看守的鬼差就可以领到赏金。”眉头一挑,既明见他一脸兴趣盎然,显然对此很感兴趣,有些犹豫却没继续说。
饭后,唐弈和既明提议去街上走走。
本来打算去周记成衣铺,找周成芳谈一谈让阿怜姑娘跟着她学缝制衣服,让她好掌握一门手艺过活。
行至不远,见一户人家门前门庭若市。门房在门前敲着锣,嘴里不停地吆喝着,来瞧一瞧看一看的话。
既明心中疑惑,“道长,这是在做什么?”
远远的,看到百姓围在门前,指指点点。唐弈看了几眼瞧不出什么,摇摇头, “不晓得,我们去瞧瞧!”
抱着看看热闹的心态,他拉着既明走上前。
二人刚一走近人群,就见几位身着道袍的道士摇着脑袋从府里出来,百姓连忙为他们让路。
“小兄弟,”唐弈拍了拍一旁青年的肩,“你可知道这宅院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门前为何围了这么多人?”
“欸,王家重金请道士捉鬼。”青年和他解释道。
“王家?”实在不能怪他记不清,因为涟州城里有头有脸的权贵商人不在少数,只是十个有八个都姓王。
青年道:“悦来酒楼的掌柜,原名好像叫王家贵。”
唐弈了然的点点头,随即问:“有人捉到了吗?”
“还没有,”青年指了指府门,继续道:“先前进去的几位道士均都是无功而返,王家八成招了凶死鬼。”
“原来如此,多谢兄弟!”
——
“既明兄,方才我听旁人说,是王府中闹了鬼。”
王家贵,这个名字好熟悉,他在心中默念了几遍。
“——原来是他!”突然想通,唐弈不由得一声惊呼。
“怎么,”既明目光望向他,“道长认识府里的人?”
唐弈深吸了一口气,“不瞒你说,他是我在生死簿亲眼看到的名字,生辰为三月初三,卒年为今夜子时。”
说着,叙述了碰上无常的来龙去脉,只是青年故意隐去了在清峰观的一段,接连感叹,没瞧见男人的脸色。
既明脸上闪过一丝不安,勉强勾起嘴角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