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张夫人连忙应声去办。
在前院迟迟不见既明,不知他发现了什么没。
唐弈和夫人交代完,抽身往后院去,就见既明正倚着红漆柱子,双臂交叉,一反常态的发呆。
仔细端详男人,既明身形颀长,身上穿着的绣金黑袍衣襟微微敞开了些,露出点冷白的皮肤。
人有贵骨,必有贵气。
唐弈脑中无端想起了这句话。
“道长,”既明见他来了,说道:“方才,我仔细检查了二堂和后堂,Yin气逼人,确实颇为怪哉!”
唐弈点了点头,“Yin气比我的小筑还要重。”
目前,他确实有一事不明。
为官者,向来最是在意风水,张县令却将宅邸选择在Yin气深重的地方,不得不让人觉得奇怪。
“不过,县令府上的陈设,和传言大相径庭。”
唐弈一头雾水,“这话怎么讲?”
既明指着园中花草,解释道:“道长,后院里栽种的都是十分名贵的花草,一株株可娇贵得很。”
“方才,我进门,瞧见正堂摆着珊瑚玉,柜上还放着青花瓷瓶,紫檀器物,让我一时惊讶万分。”
清正廉洁?品行端正?
张贤林,一个正七品知县,居然拿得出百万多雪花银来布置他的宅院,其中的内情可想而知。
唐弈盯着满院花草,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内院奇花异草,极尽奢华,但联想到方才一进府门见到张夫人的情形,唐弈就不禁满腹狐疑。
张夫人迎上来的的时候,身上穿的是成衣铺最普通的款式,头饰亦是,都是一般的妇人打扮。
换作其他女主人,早就穿金戴银了。
他在院中来回踱步,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唐弈和既明交换了一下眼色。
“走!出去瞧瞧!”
二人立刻出了后院,回身赶往宅邸门口。
唐弈一眨不眨地盯着宅院牌匾端详片刻。
奇怪的是,县令府不是新盖的,但是挂在上头的牌匾却是格外的崭新,分明与院门格格不入。
几乎没有风吹日晒和明显的磨损痕迹。
“兴许,这宅院根本不是张县令的。”
小道长沉yin片刻,一口笃定地说道。
既明感慨道:“小道长聪慧过人。”
“要我说,这县令府里,还真是奇哉怪也。”
——
二人府中转了圈,才一齐往正房走。
一进正房,见张夫人侧坐在床边,她正守在张贤林床前给他擦拭身体,看得夫人对他很上心。
张贤林躺在榻上,双目紧闭,一张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形如枯槁。张夫人无声抹着泪。
“好难闻。”既明嗅觉很灵敏,刚一进门就嗅到空气中股淡淡的腐烂味,他不禁微微蹙起眉头。
唐弈扫了一眼房间,觉得有趣,一般正房是主人居住的地方,摆件不会多,可这间却是例外。
墙壁左右居中对齐,挂了两幅书法字画。
古怪的是,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分别摆有存放字画的几个陶瓷书画缸,以及几盆观赏的绿植。
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他心里头打着小算盘。
“张夫人,大人当真是文雅通达,我瞧这正房中的文房玩物着实颇多,看来是对字画有研究。”
张夫人闻言浑身一抖,瞥了眼床榻上的人才狠下心来将实情道出:“唐道长,实不相瞒,涟州的县令府原本是太守府邸,后来才被转赠予老爷。”
唐弈挑起眉头,“夫人说来听听。”
“早在先前,太守说要迁府,但府上贵重摆饰没有办法一块全部带走,说是再派人回头来取。”
“对了,临走前,太守再三嘱咐我们要告诫各房仆役收拾正房的时候,不要轻易地挪动它们。”
她一边在房中踱步,一边努力地回想着。
“他可有派人来取过?”唐弈问道。
张溪摇摇头,“怪就怪在这里,太守和老爷的交情甚浅,只是点头之交。虽然三月前他曾登门来与老爷议事,可是却没有谈妥,所以当他突然提出迁府继而赠予宅院,我们都觉得十分惊讶。”
张夫人说完长长地出来一口气。
“事有蹊跷。”既明听完此话,眉头依旧紧锁。
“原来如此。”唐弈了然于心,他对李太守的为人不了解,一边点了点头,一边伸出手扒开张贤林的左右眼皮看了一眼,眼白发青却不似常人。
食气鬼?
正想着,耳边温热的气息传来,既明顺势凑过来看了张贤林两眼,“食气鬼。”他一口便笃定道。
食气鬼是酆都比较常见的鬼魂。
惯喜欢趁人体虚病弱,附身于人吸取其阳气。
唐弈眼波微动,蹙起眉头。直到他进了正房才发觉这府上的陈设虽华贵,可在他看来县令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