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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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山下,见一妇人背着箩筐,一手拉着孩子。
男孩瞧着模样大概五六岁,只可惜圆嘟嘟的脸蛋上有一道疤痕,怪招人疼,他盯着唐弈多看了几眼。
“娘,是二郎神!”小男孩指着青年。
吓得妇人一把捂住他的嘴,生怕孩子再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惹上大麻烦,一脸歉意的和唐弈道歉。
唐弈笑着微微点头,“无碍的。”
妇人逃也似的,带着孩子离开。
青年不由得摸了摸眉心上的一抹朱红色竖纹。
“是胎记吗?”既明伫立在一旁,歪着脑袋抬手抚上唐弈眉心上的朱红色竖纹,他早先瞧见还一度以为是一道天生胎记。但现在看来,似乎又觉得不太像。
唐弈道:“天眼。”
见鬼的本质还是有区别的,rou眼凡胎的常人可见的只是些等待投胎的常鬼,对自身没有任何的影响。
真正会化形、幻术的凶死鬼,或来阳间寻仇、找人替死得到投胎机会的厉鬼,即使常人感觉背脊发凉但也是看不见的。来不及反应,通常就一命呜呼了。
所以,一部分的修道之人,便会通过修行的方式来打开‘第三只眼’,即为,开天眼。虽然道行高深的鬼魂非比寻常,不易看出原形,但天眼却能一眼看破。
只不过唐弈的第三只眼睛,却因为修为不够不得已借助了师父的道法所开,不可避免的留下了痕迹。
瞧小道长的长睫微微抖动,在脸颊上落下了一块小小的Yin影,乖得不得了,既明见状立刻出声安慰。
“没事,我瞧着好看得很。”男人确实没有在说谎。
唐弈跟随师父修道十四载,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皆颇具仙风灵气,松形鹤骨,一身喜服却是气宇不凡。
尤其是眉宇间的一抹朱红,让面如冠玉的青年眼波流转间少了几分的清冷,仿佛坠入世间的谪仙人。
闻言,小道长咧开嘴角笑了笑,介于少年和青年间的他带着一丝蓬勃的朝气,既明的心情一下子大好。
快到山下,唐弈突然想起一茬,还有件颇为重要的事差点就被他忘后脑勺了,“我会想办法解除姻缘。”
姻缘不解,即为三世天定伴侣,况且男人应该只是好心的想要救他一命罢了,却没想到后续更加麻烦。
只是此话一说出来,他的心里都没有底。
不过好在可以回去求师父,但是知晓自己功德没积攒多少却惹出了大乱子,估计又要他被罚抄书了。
既明闻言,虽然迟迟没有言语,但清俊的脸上却露出一丝说不出的复杂神情,他目光落在青年的脸上。
想着,唐弈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先跟在我身边从长计议。”他师父柳忘情可是清峰观内赫赫有名的掌门人,想要见上一面并不容易。
师父早就可以得道飞升了,但却碍于掌门人的身份迟迟没有飞升回到天上,他大概能想出法子来的。
小道长思忖着仰起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既明失笑,没有将话题继续说下去。
两人一路无言,倒也十分清静。
——
正是晌午,日头正好。
唐弈和既明径直下山后却没有回到道观。
半年前,他才在坪郊买了小筑,不过手头上的积蓄并不多所以攒了几年才买,胜在周围人少环境不错。
“唐道长,今儿个早上来了两封信。”
阳光正好,张婶洗了衣裳在外晾着。
唐弈站定了身才朝她颔首,张婶瞧着他的神情似乎有一点疲惫,脸色不好,只当他又去替人捉鬼了。
直到张婶将衣裳悉数晾好,才猛地想起来道长今儿个瞅着还真的挺奇怪的,居然没看到他穿着道袍。
“大人——”
唐弈刚一靠近大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只听稚嫩的童声远远传来,估摸着只有六七岁的男童飞快地朝小道长扑来,唐弈笑呵呵地揽住了他。
男童见到既明后一愣,怯生生地盯着他看。
“元元!”唐弈弯下腰将他抱起,但唐元水汪汪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既明,明亮的双眼充满了恐惧。
眼前的一幕让人百感交集,既明竖起食指抵在唇间用口型做出了‘嘘’的姿势,桃花眼带着一点笑意。
唐元看着年岁不大,可却早已死了多年。
所以虽然一副孩童的模样,但作为小鬼老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揣摩人心,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唐元任他抱着,下巴抵在唐弈的肩膀上。
青年进了厅堂才放下元元,瞥了眼桌案,上头除了一碟桂花糕外还有两封信,他坐下来斟了一杯茶喝。
“对了,元元也是地缚灵。”唐弈突然道。
四十余年被束缚在小筑里,年幼时因为在盂兰会上同父母走散,遭人拐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