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司素来考虑的很周到。一来,还能避免了达官显贵为追求永生不择手段,同时,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
在看到既明的第一眼,唐弈就怀疑他的身份。
湘月村边远偏僻路旷人稀,一路上附近村落里的屋子又破又旧,没人居住,祠堂里更不会再有旁人。
况且,长明灯、香炉、灵花不是寻常物什。
无一不在暗示既明的身份。
唐弈对于见鬼一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唐弈从棺材里刚一跨出来,就瞥见身材颀长的男人不着痕迹的往后仰了仰,耳朵根也泛起了一点红。
“无碍。”唐弈瞬间失笑,收了想要捉弄他的心思。
他在祠堂草草巡视了四周,抬起眼皮子打量祠堂中央摆着的一口楠木寿棺,做工巧妙让人叹为观止。
所用的材料全都是由上好的楠木所制而成。
唐弈蹲下身去瞅棺木两侧,左右两侧雕刻着两条龙尾相互缠绕,腾云驾雾,瞧上去活灵活现的长龙。
当真是好大的手笔。
他又垂眼看腕上的伤,一时间竟然神情恍惚。
青年又垂眼去看手上的伤,上头的血早就止住并且被男人细心地包扎起来,他当即转头和男人道谢。
“在下唐弈,多谢兄台出手相救。”
男人道:“既明。”
唐弈不得不承认,他有一副好皮囊。
既明穿了一袭如火的喜服,和他所穿的是打眼一看是同一样式,绣纹不同,脖颈上带着长命锁项圈。
最妙的,是他形若桃花,似醉非醉的眼。眼里仿佛蕴藏着温山软水,眉眼带着笑意,显得温柔又多情。
唐弈瞧着俊郎无比的人,感觉有种莫名熟悉感。
好像,他们早就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既明。”原来这是他男人名讳,唐弈在既明错愕的目光中沉默了一会儿,他问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既明眨了眨眼睛,有一瞬间的心慌。
唐弈想,大概是自己多心了。
收回目光,没等既明想好说辞,唐弈就眼尖地瞅见他来湘月村时背的包袱了,还有原来穿的一件道袍。
青年忙不迭地蹲下身一翻。
所幸携带的法器还在,叫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是被血染红的道袍是没法穿了。
——
“他们以我做祭品献祭。”唐弈顺着捋清思路。
难怪,他询问恶鬼身在何处,村长和另一个汉子看他的脸色就十分的不自然,支支吾吾地说要带他去。
后来端碗了茶水请他喝,接着青年就失去意识。
想来,八成是茶里下了蒙汗药。
“湘月村的收成差,民心却齐得很,附近其他村落陆续迁走了,湘月村却没有。”其中原委不得而知。
常言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但他一时半会儿没有怒骂二人想法迂腐的心思,仍是希望村子越来越好。
掐指一算后,摇摇头,他心里已经了然了。
“说来,进入阳间的鬼愈发的多。”不少的同行经常反映捉鬼的营生变得好了,总有上门来求他们捉鬼。
但对百姓来讲,绝非是件好事。
阳间的Yin煞之气颇为浓重,怎么看似乎都是极北之地的北罗酆都出了问题,否则鬼魂不可能逃出来。
长此以往,只怕是连阳间都不得安生了。
“Yin司动乱,确有其事。”既明眉头微蹙。
“半月前,是阎王的继位大典,典礼中几位阎君竟一一站出来反对他继任。眼下,他还没有掌握实权。
鬼差和Yin魂一向十分的Jing明,树倒猢狲散,一瞧见情形不妙各个都见风使舵,剩下二位无常还在辅佐。
如此一来,才导致凶死鬼有机可乘,逃入阳间。”
既明说完,突然想起来一茬,“说来,崇德堂正是依靠我的怨气才会支撑下来,一旦我离开就会坍塌。”
“不可。”唐弈想都没想就否决了。
地缚灵虽然是凶死鬼一种,却只能待在束缚地日复一日的等待,没有恶意,死得太冤,或心愿未了。
小道长神情复杂地抬眼看他,“地缚灵倘若离开了束缚地一个时辰,灰飞烟灭,永生永世不得轮回。”
唐弈嘴上并没有挑明了说。灰飞烟灭等于鬼魂的三魂七魄消失于六界之中,魂飞魄散,彻底消亡了。
他清楚一旦男人魂飞魄散,自己和既明在姻缘簿中的姻缘就可以即刻解除,但唐弈不能看着他赴死。
“不必担心,如今你我结为伴侣,如今我只需向道长借一件宝物方可离开。”既明却是异常冷静地道。
看他十拿九稳的样子并不像作假。
唐弈望向他问:“可行吗?”他感觉有点荒谬。
他在清峰观里翻阅过古籍,对于不同的鬼魂和Yin司趣闻都有着一定的了解,却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