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郁灯实在摸不清渡生城这位大波ss的性情,拍马屁一开始有用,后面也不管用了,人家根本无动于衷。
这么多天下来,郁灯也就小心的问过一两次谢绫和师姐的下落,但渡生城主根本就不搭理他,语气甚至有些冰凉,郁灯也就不敢多说了。
生怕说多了反倒害了谢绫和师姐。
黑夜漫漫,已经逐渐接近黎明。
郁灯倚靠在窗栏边,看着魔域天边乍现的黎明。
魔域的天空总是很奇怪,和寻常所见全然不同,它只有黑、白、灰三色,没有阳光,只有月亮。
黎明的光亮出现时,天边好似被陡然翘起一处白茫之色,随后,顺着那一处空隙的白,整片黑沉的天空都好似被扭转Yin阳一般的翻了一个面。
白昼到来的猝不及防,几乎是片刻之间。
郁灯眯了眯眼,忽的看到庭院的拱桥之上站着一个身着鹅黄长袍的美少年,内衬一件软白的长衫,身段削瘦,扶风弱柳、与桥边垂水的柳枝相得益彰,仿若照进人们心中的美好水墨图。
那美少年仿佛感觉到郁灯的视线,青葱般的指头欲勾不勾地将肩头的薄衫往下挑了几分。
带着一种若隐若现的缠绵与颓唐感。
好像仙人自甘堕落,又神似稚子无辜,矛盾重重,只引得人想握住他纤细的腰肢,死死抵在床榻间,压制他纤细的双腕,叫他再无处可逃才好。
郁灯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人还在,甚至还半坐在低矮的拱桥边缘,光·裸的足尖轻轻点着碧水,微粉的面上甚至带着几分微醺的红晕,有一种无辜与纯粹感。
郁灯心里奇怪,心道这里是城主府,更遑论还是渡生城主的小院,总不能有什么艳鬼敢胡乱来吧?
事实上郁灯实在是高估了妄图攀爬权势之人的野心。
索性不过是一条玩·物的命罢了,若当真勾引到了城主,那自然皆大欢喜,若是被城主随意杀了,那也无所谓。
郁灯蹙眉,他赤着脚有些凉,便随意的穿上一双布鞋,漂亮的脚背露在外面,白的晃眼。
他自己没什么感觉,随意地推开大门,缓行至那鹅黄美少年的身旁。
那美少年明显有些紧张,他看起来年纪尚小,白润清秀的脸庞上还带着细密的绒毛,在白昼的光芒之下显出一片绒光,漂亮卷翘的睫毛微颤,鲜嫩可口的过分。
他似乎感觉到身侧有人,手指都在轻轻颤抖,漂亮的小腿更是僵直了起来,看得人心生怜意。
郁灯其实看这模样就猜到了几分,还未待他先开口,那美少年便轻轻偏过头朝他看来。
似是看清了郁灯的面容,少年一瞬间愣住了,漂亮的琥珀眸闪过几分惊讶和惊艳之色。
少年的手指紧张得抠住桥廓,贝齿轻轻咬了一下红润的唇,忍不住轻声问道:“您、您就是城主大人吗?”
很无辜,甚至有些天真的模样。
郁灯微愣,心中了然几分。
他泼墨般的发随意披散,仅用一根红色丝绸随意绑着,难得的有一种不羁却纯然的美感,郁灯的表情很淡,只勾着一抹浅浅的弧度,仔细看来,竟有几分白莲师姐祝枝的风范。
青年墨色的眸子看着少年道:“我不是。”
城主的寝宫小院中,除了城主,自然就是那位正得宠的新夫人了。
少年微愣,好似在知道眼前这般风华的青年就是那传闻中城主夫人的时候更慌乱了些。
他□□着脚踝,脚腕上系着一串浅碧色的珠链,显得那脚腕愈发纤细易折。
“夫人,奴、奴不是有意闯入寝宫的…”
郁灯在城主府中几乎没有什么说话的人,平时伺候的基本都是傀儡人,话少也没灵智,渡生城主他也没胆子去跟人聊天,这些天他憋的都快长毛了。
眼前这个少年明显是个活人——当然,送给城主的暖床人怎么可能会是傀儡人。
郁灯见这少年眼神纯澈,跟只兔子似的,不管是不是看上去的那般的天真可爱,总是也算是个陪伴了。
郁灯不觉得这些趋炎附势的魔修会敢派人来杀他,渡生城主那般杀人不讲道理的性子,谁敢轻易去碰他的东西?
郁灯敛了几分思绪,眼神触及少年的裸·露的脚踝,随性地指了指,问道:“你不冷吗?”
很普通的问话,就好像两人是很平等的、偶然相见的陌生人。
少年愣住,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他脸红了个透,眼神也不太敢看郁灯:“没、没有……”
在看到郁灯从自己身上挪开的眼神,忽的不知怎么的,鼓起几分勇气道:“其、其实有一些…”
他说完整张脸都窘迫的红了,晶莹漂亮的脚趾都微微蜷缩,看起来像快要害羞的冒烟了一般。
郁灯觉得这少年逗起来还真有些意思,看样子倒不像是演技。
他转眸对少年道:“你来这里,便不怕吗?”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