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近些时日来,那些想给城主送美人的人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那些人一开始并不敢多么名目张胆,只是让那些美人跟在自己身侧,有机会就去城主和夫人面前露一面。
但那种暗示的勾引对祝枝根本没用,因为祝枝甚至压根看也不看那些美人一眼。
他总是了慵懒散漫的坐在主位上,新夫人规规矩矩的坐在他身旁时,他便漫不经心地靠在新夫人的肩侧,有时候甚至半边身子都压在郁灯的身上。
祝枝很喜欢看着郁灯,只是他心思深沉,现在还戴上了面具,旁人都猜不透他的情绪,只觉得他看着新夫人的眼神好似在懒散地逗弄着什么小猫儿似的。
再看那新夫人,相貌并非那种大秾大艳的华美之姿,反倒清隽动人,窈窕雅致,跟那些附风弄雅之作出的水墨画一般,便连粉白的面颊都极为引人遐想,极清却又极艳。
他的面容看上去清隽无辜却自有一股青年人的朝气,不管城主怎么样折腾都默默受着,乖顺的像凡间那些贤惠听话的妻子。
当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过来的时候,简直能叫人心都化了去。
没想到城主居然会喜欢这等清粥小菜,不过也确实不同一般。
男修心中总难免有几分对顾家人·妻的渴望。
更何况这般干净的气质,当真举世难找。
若是城主日后不喜欢了,他们也不是不能使些手段留下这小家伙一命。
也不知这般秀气清隽的孩子在床上会不会泪眼朦胧地绷紧脚背,嗓音喑哑,委屈的低声哭喊。
这么一想,那些人都难免有些反应,赶紧低下头,死死压抑着,生怕被那能生吞鬼物的渡生城主发现。
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觊觎人家老婆,也只有魔域中的这些开放的无所顾忌的妖魔能做得出来了。
郁灯收回眼神,他有点纳闷,为什么那几个魔修一跟他对视就跟犯错了似的低下头,浑身还发抖,难不成他比这渡生城主还吓人?
郁灯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肩膀,他现在天天日子过得艰难,所谓伴君如伴虎,虽然这位城主在他面前还没怎么杀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人的畏惧不减反增。
生怕哪天自己什么地方触怒了这人,届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毕竟那些来自周围恐惧的声音也会影响到他。
身侧压下的力度突然收起几分,温凉的温度远离了几分,郁灯下意识侧首看过去,面庞嵌着纯白面具的渡生城主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来,显得有几分微闷。
“累了?”
声音听不出情绪,郁灯甚至觉得有点Yin森的意味。
他赶紧摇头,下意识露出一抹笑来,低声道:“没有没有。”
纯白面庞下的暗金竖瞳扫过他的眉眼,随后又转向大殿内几个规矩地坐在下首的继任者。
渡生城主随意地坐直了几分,声音中恍若带着几分散漫的笑意,显得十分不经意:“有些卑贱的奴若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那便也不必留了。”
郁灯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瞬间便看到那几个之前跟他小心翼翼对视的魔修的眼珠子落在地上。
像是弹珠一般,几双黑色的眼珠子像是直接从眼眶中脱落而出,还在地面上蹦跶了好几下。
室内一片寂静。
座下的魔修面色各异,只是一个个看上去脸色都不甚好看。
郁灯下意识眨了一下眼睛,后背顿时被一片冷汗浸shi了,嘴唇都白了几分。
他来修真界也有些时日了,也不是没亲手杀过人,只是这般残忍又病态的手法还是头一次见。
那几个眼珠被莫名剥落的魔修十分茫然地站在原地,可能是眼球脱离的太快,他们甚至还能随着掉落到地的眼球看到周边的模样。
好半晌,血ye才从他们的双眼爆发般的汹涌而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郁灯一瞬间感觉全身的血ye都被冻住了,眼睛不自觉地挪开,却不知道看向何方,索性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祝枝轻轻牵住郁灯的手,郁灯吓得一个机灵,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甚至还能对那位白衣秀雅的城主露出一个毫无差池的微笑。
郁灯并不知道这一幕对那些座下的魔修的冲击有多大,那些魔修都以为郁灯只是一个修为底下的修真者,指不定还是个傻白甜的小兔子。
却没想到,这小兔子在看到这般恐怖的场景后,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对着凶手露出之前那般无辜纯澈的笑容来。
简直诡异到令人毛骨悚然。
这般来,看起来这位新夫人是小兔子,指不定私下变态疯狂的程度与渡生城主都不分上下。
祝枝只觉经脉中的血ye都在沸腾,叫嚣的杀气抑制不住的要宣泄出来。
只弄瞎他们的眼珠子?不够,远远不够。
他想要眼前全然被染满猩红,最纯正的血红。
郁灯是这些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