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朕要杀他,他却说要替朕搜罗天下的美男子,朕才放过他,让他成了朕的臣子。"岳苍说∶"你如今不过在走他的老路,还不如识趣一点,还能少吃点苦头。"
苏洗是岳苍手底下唯一活着的男宠。
容呈头昏脑涨,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荒诞的话,他被拖出水,像条死狗一样被扔在地上。
岳苍摸了摸流血的脑袋,伤得重,血流不止,已搅得他无半点兴致,沉声道∶"今日暂且放过你,过几日朕会宴请朝臣来宫里,你既是乐伎,就好好表演一场给朕瞧瞧,将功补过。"
"否则,你就做好当取乐朝臣的伎子的准备。"
岳苍被宫人搀扶着走了,容呈则被拖回密室,shi淋淋地吊回柱子上,脚下落了一大滩水渍。不多时,密室的门打开,苏洗走了进来。
只见容呈低垂着头,两手高高举起,以怪异的姿势被吊着,苏洗看着对面的人,有些恍神,仿佛看见了当初的自己。坚韧而清高,可最后却如地里的落花任人践踏。不过都是徒劳挣扎罢了。
苏洗说∶"你若是想活命,便顺着他来。"
容呈听到声音,慢慢睁开眼,抬头望向苏洗,在他眼中看见了一丝怜悯。他哑声道∶"滚。"
苏洗站着不动,"你如今恨我,日后却会感谢我。"
容呈眼里不见一丝感情,"谢你将我像个傻子一般耍得团团转,还是谢你将我似' 贡品' 一样献给这变态皇帝?"苏洗不发一言,袖口下的手捏在一起。
容呈忽然想起岳苍说的话,他沙着嗓子说∶"为什么不告诉我,岳苍强迫你的事。"苏洗的脸色几乎是瞬间惨白。
半晌后,他开了口,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你说什么?"容呈淡淡道∶"我都知道了。"
这短短五个字,却如巨石滚落,狠狠砸在苏洗胸口,扒开了他藏于心里的不堪和耻辱。"你当了男宠,折尾求生的事,我都知道了。"容呈一字一句地说∶"他全告诉了我。"
苏洗红了眼,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用冷笑来掩饰眼中的慌乱和无措,恶狠狠道∶"所以呢,你想耻笑我?"这回换作容呈怜悯地看着他。
这个眼神却让苏洗无地自容,声调也陡然提高,"你别忘了,你以前可是个皇帝,却在关鸿风身边当了这么多年禁脔,论起来,你比我还下贱,还要不堪!"
看着他逐渐毕露的丑态,容呈平静道∶"苏洗,我们一起走吧。"
第55章 中了奇毒
苏洗愣愣地看着容呈。
容呈说∶"我们一起走,再带上予安,像以前那样过日子。"
"以前?"苏洗嘴里嚼着这两个字,忽而冷笑,"以前的日子我早忘了。"
他抬起头,双眼猩红,"更何况,你要我走去哪?和你一辈子过逃亡的生活?"容呈看着他,眉眼一如以前,无奈又温柔。
苏洗恨极了他这个眼神,尖声道∶"我疯了么,我为什么要放弃我如今的权力地位和你去过提心吊胆的日子?"容呈说∶"因为你不想替岳苍办事。"
苏洗胸口起伏,像是被说中心事一般,气急败坏、道∶"容呈,我们之间早已回不去了。"说罢,他摔门而去,墙上烛火被扑来的风吹灭。容呈低下头,望着脚下一大滩血迹,长长吁出一口气。那日过后,苏洗没再来过密室。
倒是岳苍来过一回,他头上包扎了伤口,是那日在池子里被容呈砸伤的。岳苍斥责下人,"你们这样绑着,他如何练舞练曲儿,松开。"宫人们上前给容呈松绑。
他足足吊了两日,浑身脱了力,捆在手腕上的铁链一松,整个人便摔在冰凉地上。
岳苍蹲下来,居高临下看着他,"朕给你三日时间准备,你若敢丢了我的脸,我便将你赏给那些臣子们玩。"容呈不知有没有听清,呼吸温热,嘴唇嫣红。
岳苍心里发痒,伸手用力捏了一把,又吩咐宫人将容呈拖出密室。容呈被带到了另一个屋子里,里头什么乐器都有,像个大型乐场。
岳苍看了看四周,随手拿起手边的琵琶,拨了拨弦,"你要表演什么任你挑,只一样,三日之后,你必须让朕满意而归。"
待所有人都走后,容呈强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墙上,嘴里呼出的气是滚烫的。他看了眼这屋子的陈设,和龙乐府里头很像,又不像。少了那些折磨人的玩意儿。
容呈想起自己初入宫时,关鸿风为了让他学的听话,将他送去了龙乐府。那是容呈第一次尝到人间炼狱的滋味。
里面各种折磨人的法子活生生折去了他作为皇室的傲骨,留下的只是苟且偷生的本能。
容呈在龙乐府待了七日,浑身都是鞭痕,手练出了厚厚的茧子,腿也折了,像行尸走rou般苟延残喘。不知表演了多少回,关鸿风终于满意了,亲自将他接出了龙乐府。夕阳的昏黄透过窗子射了进来,洒在容呈脚边,他怔怔望着,伸手去触摸。这次也许真的活不下去了。一日过去,容呈碰也没碰那些乐器。若要他为了活着去取悦那些臣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