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挥手,屏退了宫人,密室里独独剩下他们二人,走到容呈面前。
"苏洗告诉朕,他寻了一个人间极品,朕本来还不信。"岳苍从头到脚打量容呈,"如今看来,他没撒谎。"
这张人间绝色的脸,便是他宫里最得宠的男妾,也比不上。岳苍抬起手,去勾容呈下巴,"你是朕见过最好看的男子。"手指正要碰到容呈,却忽然被避了过去,容呈眼里的嫌恶毫不遮掩。
岳苍的手停在半空,不恼不怒,固执地放在容呈脸上,粗糙长茧的掌心细细摩挲,犹如抚摸珍贵瓷器。容呈忽然一阵反胃。
岳苍盯着他苍白的唇,眼里的欲望流露而出,"听说你是乐伎?"容呈不语,目光穿过岳苍身后,望向密室外。
下一刻,一个拳头捣上他的肚子,又重又狠,仿佛凿烂了五脏六腑。
容呈如溺水之人般大口喘气,豆大眼泪落个不停,高吊在铁链上的手腕在挣动之下划破了皮肤。岳苍不耐烦地啧一声,"真是没规矩,苏洗没告诉过你,见了帝王要毕恭毕敬吗?"
容呈嘴里泛起浓浓血腥气,他抬起头,毫不犹豫将含着血的口水吐在岳苍脸上。岳苍抹了把脸,这回不但没生气,反而觉得有趣。以往被送上来的"贡品"没一个敢像容呈如此忤逆他。越是高岭上的花,折落时就越有成就感。岳苍说∶"朕最喜欢你这种不服训的。"
说罢,他吩咐外头的宫人把事先准备好的衣裳拿进来。"来,换上给朕瞧瞧。"岳苍抚摸着托盘里上好的绸缎布料。
容呈瞧得清楚,那分明是女子的衣裳,一朵朵鲜艳的梅花绣在上头,如真的一般。见他把头转开,岳苍说∶"那只好朕来替你穿上了。"
粗糙的指腹碰到肌肤时,容呈眉心一阵阵地跳,他憋下这口气,冷冷道∶"别碰我,我自己穿!"岳苍倒是好商量,让宫人给容呈松绑,将他放了下来。容呈将衣裳抓在手里,脚尖一转,猛地朝门外跑去。
便被抓住脚踝拖了回去,岳苍从后面撕开他的衣服,容呈大叫一声,曲起的手肘撞在男人脸上,下一刻,肚子又生生挨了一拳,容呈脸色惨白,顿时脱了力,冷汗直流。
岳苍擦了把嘴角,脸色难看,将容呈的衣服撕下后扔在一边,扯过新衣裳给他套上。
果然,就如他想象一般,这衣裳上了容呈的身,鲜红的梅花衬白皙肌肤,漂亮极了,有种雌雄莫辨的合适。"你真美。"岳苍目光愈发深邃,语气里带着一股子意味不明,"朕恨不得在这儿就上了你。"然则,越是难得的美食,越是留到后面吃才有滋味,不必急于一时。岳苍把容呈打横抱起,带回了自己宫里。
他吩咐人做了膳食,顶好的,奢靡又Jing致。
岳苍搂着容呈坐在腿上,问道∶"美人,想吃什么?"
见容呈不语,岳苍夹了块羊rou块,"来,尝尝。"
容呈不配合,岳苍就将东西粗鲁地塞进他嘴里,捏着两颊逼他咽下。羊rou块裹了黑乎乎的酱汁,伴着一股子辛辣刺激的味道,怪异又恶心。
再加上岳苍一句句美人在口,容呈只觉得折磨又反胃。当真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
喂了几口后,岳苍将木著递给容呈,"你来喂朕。"
容呈手里捏着尚有余温的木箸,冷不防抬手,朝着岳苍眼里刺去。岳苍有所防备,抬手夹住离右眼近在咫尺的木箸,将容呈狠狠摔在地上。容呈胸腹剧痛,发白的指尖陷入地砖缝隙之中,朝着门外那抹光亮爬去。身后脚步声紧随,紧接着一只脚重重将他一踩,容呈顿时趴在地上无法动弹。"苏洗这回找来的美人还真有骨气啊,三番两次行刺朕。"
他声音里含着愠怒,踩在容呈背上的脚愈发用力,仿佛要将脚下这具傲骨碾碎。过了片刻,不知想到什么,岳苍又笑了,脸上那道疤更显得渗人。"去,把苏洗喊来。"
与此同时,养心殿里弥漫着肃冷的寒意。
杨公公走了进来,望了一眼坐在御座上Yin云遍布的关鸿风,跪了下去,胆战心惊地说∶"皇上,没发现龙伎的行踪。"关鸿风垂眼,本就冷冽的眉宇多了几分凌厉,"这么说,他跑了?"
杨公公听出天子话里不悦,支吾道∶"皇上,只怕是查得太迟,容呈早跑了。""朕让你派人挨家挨户地搜,可有结果了?"
"查了,也没有找到龙伎。"
关鸿风修长的手指在御案上轻敲,若有所思。
从玉泉山到出城,那么长的一段路,容呈不可能逃得那么快。除非.....
关鸿风目光深邃如古井,笃定道∶"他一个人,走不了。"杨公公抬头,小心翼翼地问∶"皇上的意思是......"关鸿风望向养心殿外,沉声道∶"有人跟他里应外合。"
话音刚落,一名小太监从外头跑了进来,跪在地上,"禀皇上,那小哑巴还在王府里,一步也不曾离开过。"关鸿风危险的眯起眼,冷光乍现。
既不是予安那狗奴才和容呈私奔,便是另有他人。
关鸿风脸上的烦躁愈发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