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意料之外的是,那句宽慰竟和其他人说给我的一样无关痛痒。
是有些不一样的吧?
有吗?
可能有吧。
☆、第 33 章
高考,两天,飞快。
熟悉的答题卡,熟悉的监考方式,熟悉的下考铃声,我们学校的模拟工作做得非常到位,有时候坐在考场竟模糊觉得像在学校里接上轮的模拟考一样。
我却万分紧张,到了一种不受控制的程度,严重到考文综时眼神无法聚焦,盯着试卷我只能看见一堆蝇头小字,使劲眨眼也无法让自己看清题目。
不该这样的。
我企图让自己答题,可越答越心凉,最后都不知道自己笔下在写什么。最后考完英语,收了卷子后监考老师示意我们可以返回教室取证件和文具。
同一考场其他人脸上是显而易见的轻松,我倚在门口走廊柱子上,迟缓地随着人流走进教室,恍惚中有些听不懂身边同学说的话,我缓慢地把笔和证件装进袋子,一时间觉得困倦不已,觉得每根骨头不情不愿地搭在一起,缝子里塞满了瞌睡。教室里的空调明明已经关了,我却觉得寒气绕身,困意和寒冷让我在走出考场时不禁打了个寒颤,迈出那个门槛的那一刻我又一个激灵,然后清醒地意识到:结束了。
推掉了杨天卓约的夜机,我也没有去和班里玩的好的人K歌刷夜,我现在只想回家,然后,睡上一大觉。
躺上床的那一刻我尝到了短暂的轻松,乏力感瞬间席卷了我,和那种事成后的满足截然不同,但我来不及分辨什么是功成名就什么是破罐破摔,瞌睡把我黏在床上,连食欲都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爬起来的时候,我心脏震得咚咚响,眼睛也酸涩得厉害,来不及怎么收拾我就赶去了谢师宴,出门的时候妈让我晚上回家吃饭。
哦,我今天还过生日呐。
因为昨天考完走得早,杨天卓在谢师宴完后就扣着我不放,说游戏昨天出了新副本,硬拉着我和他们去开荒。我游戏很久没玩,密码输了好几次才正确,趁着别人上线组了进来,被工会里的老哥们嘲笑了好几次生疏的Cao作后,我说了个托词便退在一旁。远远看着五颜六色的界面,我寻思着如何才能妥善脱身,看着杨天卓酣战的架势,我要是舍命陪君子,今天回家就得送命给我妈。
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视线无意错过面前的显示器,看到对面那一排有一个带着耳机的人侧脸长得特别像许垚,我不动声色站起身,定睛又看了看,是有点像的,不过许垚的鼻梁要比他再高些。
我觉得人跟人的长相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从别人身上看到他的影子简直让我幸福不已。原来每次在外面遇到长得跟许垚相似的人,我都特别激动,回去基本管不住嘴,可是兴冲冲告诉许垚之后,无一例外换来的只有他的沉默。时间久了,我对这件事也就没有那么热衷了。
等自己回味无穷地坐回椅子里就觉得堂皇,想他干吗,连学校都没法跟人家考一所,还在这儿肖想,无用功。
网吧太闹腾,不流通的空气对于今天的我来说实在难受,所以等他们过了本嚷嚷着再叫点女生去唱歌的时候,我摆摆手示意自己家里人在等,就不去了。
回到家后,妈已经弄好了晚饭,正在摆桌,那一桌子菜基本是按我的喜好来的,桌子中间放的蛋糕上插着蜡烛,爸正在拿着打火机把蜡烛一根根点燃。他们见我回来,都笑着催我快上座。
开饭前妈让我给许垚打个电话,我拨了过去,但是没接通,挂断后等了一会,又打了一个,还是不通。我拿开听筒的时候妈正摆好最后一锅煲汤,她问我打了没,我堆满笑容地放下听筒走过去坐下:“打了打了,咱们吃饭吧。”
不知道为什么坐下的时候眼皮跳了跳,封建迷信要不得,只不过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当时不懂,后来才知道。
☆、第 34 章
现在我已经记不清等成绩那段日子每天是怎么过来的了,除了吃就是睡,也没出去玩,待在家里倒是把爸书房里的古本《山海经》看了一遍。
出成绩那天早上天还是蒙蒙亮,我就被杨天卓的电话吵了起来,当时睁眼勉强看清来电显示,按下接通键后没轮得着我说话,杨天卓咋呼的声音就遥远地传来:
“我好紧张啊!”
“你说一本线今年会有多少啊!”
“□□给你说,我昨天梦见我查不出来成绩,吓得老子惊醒了,给你发QQ你也不回,你还没换手机么?”
我翻个身把胳膊抬起来搭在眼睛上,认命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叹了口气。杨天卓考完试没多久后就跟对象去外地玩儿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他那儿声音杂乱,这么一通吼下来我也清醒了不少:“你换个地,太吵了。”等到他那边背景音干净了一些,我看了一眼爸妈仍旧闭着的卧室门,学着他的语气:
“紧张屁,中午不就知道了。大早上扰人清梦这是作孽你知道吗!”
“你实在坐立难安就对着太阳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