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张图片,是房间里电视机,构图奇丑无比,甚至能看到柜子上杂乱的东西。栗少言发自肺腑地吐槽:安行啊安行,真是除了自己长得好之外,一点都没有美感。不过还好他没有美感,要不然把自己捯饬地光鲜亮丽,我岂不是早没了机会?
栗少言:回宾馆了?
安行:嗯,洗个澡。你要是喝多了,我去接你。
栗少言:我酒量好,你酒量怎么样?
安行:八两起步。
哼,吹牛。栗少言笑了,觉得满屋子的人没有一个如安行有趣,忽然很想听到他的声音,就拿着手机走出房间,刚想关门,门就被推开,赵益冲跟了出来。
“言……”
“就刚才给你媳妇介绍的那个叫法,栗少言,更顺耳。”栗少言打断了这个情意绵绵的称呼。
“你以前不是最爱听我这么叫么?”赵益冲和栗少言并肩靠墙站着。
是啊,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栗少言极爱听赵益冲这么喊自己,调笑时、动情时、意乱时……可时过境迁,彼时专属的称谓并没有把现在的自己拉回过去。
“听说你去交警队了?”
“嗯。挺适合我。从睁眼忙到闭眼,每天和老百姓打交道有意思,比跟领导们在一起好。”栗少言回答。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挺想你的。”赵益冲伸手想拉栗少言的胳膊,栗少言却把手机换了个手,把这个动作错过了。
☆、49、谢谢你给了他一个机会
赵益冲抿抿嘴,“当时没跟你说是我的错,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到现在都是我唯一的前男友。”赵益冲盯着栗少言,百感交集。
“所以你现在跟我说是几个意思?”栗少言说,“我们早已分手了。从你当时开始相亲的时候,从你没知会我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分手了。行动已经有了,不差那句话。”
说完,栗少言就要走,赵益冲却拉住了他,“言……你是我唯一的前男友。”
“怎么?你要给我做个牌子,让我每天举着吗?”栗少言甩手,赵益冲却堵住了他的去路,一双手搂住栗少言的腰,身体紧贴了过来。当年在警校时,栗少言比赵益冲长得壮实,如今赵益冲倒比栗少言的赘rou多了。
“今晚,最后一次。我想和你……最后一次,给我个机会。”赵益冲凑到栗少言面前。
栗少言抬胳膊挡住,用力推他,赵益冲也使上了劲,栗少言只好抓住对方手腕,用上了擒拿术,赵益冲只觉得剧痛,才后撤了一步。
“你不愿和我说分手,是想给打炮的时候留个由头吗?赵益冲,咱俩真心实意地处过,都是成年人了,给彼此留点体面吧。”栗少言晃了晃手机,“你要结婚了,媳妇漂亮。我也有人了,就在楼上等我呢。”
栗少言走到对面的酒吧,问酒保要了杯苏打水,刚才演了那么一出,把想聊天的心都弄没了。本想一走了之,又觉得一房间人不去告个别太没有同学情面了,以后说不定还会再见。为了面子好看,还是回去一趟吧。
可再推门,栗少言隐隐觉得里面的气氛不对了,好几个并不熟悉的人几乎从自己进门起就盯着自己。他刚落座,就觉得苏承拽自己袖子。
“赵益冲好像要搞事!他刚才和几个死党……”苏承话音未落,那帮人就举着酒杯来找栗少言。
“来来啦,咱哥几个刚才好像没单独敬你,当年你和赵益冲在一起的时候都没请我喝过酒。今天得还上啊!”
喝酒就喝酒呗,栗少言也不怕。可是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洒啊,一口杯白酒还没碰上杯,两大杯就全部洒到了栗少言身上。衬衣瞬间酒香四溢。
“哎呦,喝了几杯手就抖了。快快快,找个地方换一下衣服。”那人说着推着栗少言就往外走。
赵益冲站在门口,“哎呦,隔壁有休息的房间,我那里有衣服,走走走。”
他是在试探,试探自己刚才说的“人在上面”是不是真的,试探自己是不是真的对他一刀两断了。
“不用!”栗少言撑着桌子站住,“我朋友在。”他掏出手机给安行打电话,“我衣服shi了,帮我拿一件。嗯……在二楼酒吧对面的包间,好,到了给我打电话。”
“先脱了呗,粘在身上怪难受的。”赵益冲目不转睛地盯着栗少言。
“不用,年纪大了,受点风容易感冒。”栗少言推脱。
一分钟不到,手机响起,栗少言边接电话边往出走。
安行拿着一件卫衣等在门口。栗少言红着眼睛,带着一身酒气,解开纽扣,换衣服。
“你喝酒这么上脸?”栗少言喝的明明是白酒,身上却像染了红酒。“醉没?”安行帮他穿上衣服,又整理了下衣领。
“还能撑会。”栗少言实话实说,只是不知道这一出戏之后,赵益冲还要演什么给自己看。
栗少言瞬间的犹豫被安行捕捉到,“他为难你了?”
“实在撑不住,我在。”安行轻轻拉了拉他的手,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