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话被秦耐问出来,吴耀看向他,笑了一下,“秦耐,你还挺八卦。”
方缘道:“我不知道这个人,胥泺说他应该和我们方家有一点关系,四十岁以上。我不太知晓家族里的事情,就问了我家里的一位干了二十年的司机,但他也不知道,后面告诉胥泺,这件事情就没后续了。”
秦耐拿着自己的手机,滑过一长溜无关紧要的网页,道:“查不到这个人。”
吴耀脑子转了几转,排除了各种可能性,最后只留下一种可能,方家或许和他未曾蒙面的生父有关系。如果是这样,吴耀提前完成学业回国,对方缘的咨询,和胥小凤闹矛盾的原因,也就有了。
这场游玩比想象中结束得早,原计划要看的四点钟的水上表演,由于城堡那边有剧组当天包场被临时取消,赔给了每位客人一个卡通金属钥匙扣。
吴耀三人加上胥泺的份可以拿四个,方缘拿了一个粉色小兔子的,秦耐让吴耀先选,因为他说他比吴耀大,应该让着比自己小的,哭笑不得的吴耀拿了穿着学士服、带着眼镜的猫头鹰。可能是眼神,这个和胥泺还挺像。
秦耐挑了棕色泰迪狗的,最后剩下一只笑容憨厚双臂挥舞的小帝王企鹅,吴耀为了凑齐一套,就选了这个。几人把钥匙扣扣在了钥匙上,吴耀毫不客气,一下子串了两个,说是怕自己弄丢。
方缘捂着嘴笑道:“这个企鹅,和吴耀同学好像啊。”
身材因为学业事业不得已消瘦得一米八的个子只有一百二十斤才被形体老师放过得吴耀大惊失色,“有吗?”
秦耐煞有其事地点头道:“神态,很相似。”
出了园门,导游在游乐园门口的游客服务中心洗照片,方缘和自家司机通电话,让他来接她们,司机此时正前往十公里外的加油站加油,方缘便让他加了油再回来,路上大约还需要花上二十分钟左右。
秦耐和吴耀去游乐园侧面的洗手间上厕所,正好碰到导游,导游顺势把照片给了他俩就算是完成接待贵客的任务离开了。两人一同回到园门入口时,方缘正扶着一个戴着墨镜杵着拐杖的年轻人男子,帮他打路边的计程车,一辆计程车停在路边,盲人自己摩挲着打开门,与此同时,他的手却依旧反握着方缘的手臂。
吴耀登时觉得不对,隔着一片绿化区,背着休闲包踩着草地往那处狂奔,秦耐不明所以,也是落在后面几米,跟着跑上去。
盲人搭着方缘的手,坐上车就迅速回头,伸出了另一只手。
两只手摇成两朵花,感激地和她表示再见。
吴耀浑身像是一辆猛踩刹车的汽车,停下了脚步,和身后追得头顶冒汗的秦耐摆手示意可以停下了。他扯着卫衣的领口散热,叹了口气,走完和方缘的那点距离。盲人搭乘的车悠悠驶离原地,方缘拎着手袋,微笑着回头,却看见两个男生,面前一个是Jing神上如释重负,不远处那个满头大汗的疲倦模样,敛了笑容问情况。
刚刚跑得慌、停得急,昨晚熬夜做攻略的他感觉身体开始抗议了,吴耀甩了甩头,自嘲道:“我俩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有一个盲人出现在游乐园,忍不住赶过来瞧瞧。”
方缘听不出他的深意,只是笑着接过吴耀递来的一大照片,吴耀喊正站在盲道的秦耐快点过来一起看。
秦耐扶了扶眼镜,一手扶着自己的腰,含下胸深吸一口气,慢慢抬起了身子。
意外就是这一刻发生的,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停在马路边,两边车门霍地打开,刚刚卸下心防的吴耀听见声响,略微回头时被人狠狠捂住口鼻,同时被人猛地往肚子上打了一拳,倒吸冷气时一股化学药剂的刺鼻味道充斥整个鼻腔,他手脚就这么软了下来。与此同时,方缘被人粗鲁地抓住了一把长发,一声尖叫后也被捂住嘴巴,往一辆没有牌照、车身上积了满满一层灰的车上带,一双手臂上带疤的手就这么一伸一缩,就将方缘带了进去。
秦耐丢下手里提着的背包,十万火急地往前奔去,边跑边喊救命,声音比他这一辈子加起来的声量还大。
带方缘上车那一侧地车门已经拉上,吴耀被人拖着往另一侧车门绕的时候,意识在秦耐死命拉住他胳膊不放手和游乐园警笛大作时,意识得到片刻清明。
身后壮硕的蒙面绑匪掏出腰间的电击棍,狠狠打在秦耐的脊背上,秦耐立刻晕厥。
三人被面包车挡着,园区涌出的五六个保安没有得到明确指令,站在绿化区前失了方向。绑匪伸出一只手想把瘦弱的秦耐拉上车,吴耀张嘴,那捂嘴的毛巾带着的气体让他的喉咙像是被烈火灼烧,渐渐发不出一丝声音,吴耀只能用尽浑身的力气加上自己的重量,挣脱束缚,手肘装上车门上敞着的半扇窗户。
嘶!好痛......
玻璃只掉落了半个巴掌大的一块在地上,玻璃碎片的声音,让几个保安看了过来。
绑匪粗粝的声音骂了句脏话,扣着他的头,将身体逐渐疲软的他拽入车中,自己也赶紧坐了上去,丢下晕在地上的秦耐,车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