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白鹭洲,留恋铜雀楼。
静夜如歌,白鹭台上宫灯摇曳,在冬夜里无声无息地散发温暖的微光,照亮了被一层薄雪覆盖的石子路。路旁一树树梅花凌寒绽放,红的像一点朱砂,白的像一抹月光。
廊亭中,一指檀香冉冉升起,在起风的夜晚被吹散在前方凝固的冰湖上,仿佛是瑶池腾起的仙气。
一轮孤月下,披着猩红狐裘的散发男子怀中揣着一个Jing致暖炉在亭中独自伫立,几声轻轻的叹息仿佛花儿的低语,又好像冰雪的消融。
宁入宸在离他五米远处停驻了脚步,怔怔地看着那人,仿佛下一秒那人就会化作雪花飘散了一般。
他想喊他的名字,但所有的音节都哽在他的嗓子眼,竟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该说什么?说什么好?
韩黎说他醒了之后,他便不顾一切地赶来,却听陈珏说他好像失去了记忆,一个人在红梅亭里等候着什么不让任何人靠近。
宁入宸的影子被身后的宫灯拖得老长,长得吻到了那人脚边,而他本人却不敢走近,将那人牢牢搂进怀里。
一时间,明明有两个人,却像是他一个人对着残影独徘徊。
“你终于醒了......”想了半天,宁入宸却还是说出这么寻常的话。
尚贞不知在想些什么,又不通武功,听见男子的声音才发现身边有人走近。
他转过身来,视线与宁入宸碰撞在一起,宛若隔了千年。
“臣等皇上许久了。”
这话宛如穿越时空般击中宁入宸的心,他的心像是被眼前这个眉目依旧的男人抓在手中拧干。
宁入宸鼻中一阵酸楚,眼白爬满了红丝。
......
“朕等爱卿许久了。”
黄袍之人眼中浸满了笑意,话中的柔情化作一缕春风钻进他的心底,令他心中的喜悦沉淀出一壶美酒,未饮人先醉。
......
“爱卿等久些,便能多思念朕些。”宁入宸的泪光转瞬即逝,像变脸般露出如花笑容,大步走上前去,浅握住尚贞抱着暖炉却还是有些冰凉的手。
尚贞浑身一震,想要抽出手而不得。
他醒来之后,不记前尘往事,江太医看见他这这番模样,皱眉拂袖离去。只有个名叫陈珏的小侍卫简单给他讲了几句,只道他是这皇上宠爱的郎倌儿,失足掉进湖中,昏迷不醒,江太医悉心医治终于保住了他的性命。
他本以为所谓的皇上定是个色令智昏的老头子,便心情低落,不许他人跟随,独自来到这寂寞园林中默默等待自己未知的命运。
谁知道眼前一身黄袍,身披黑色大裘的是一个眉如刀裁,眼若秋水,薄唇朱红的年轻男子。他虽心中宽慰了些,但在这皇帝触碰他时,他却还是本能的闪躲。但因他久卧不起,四肢乏力,一时间竟难以抽离。
尚贞撞上宁入宸直白的目光,立即低头:“臣......”
“你我之间不必用君臣相称。”宁入宸夺下他已经渐冷的暖炉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用自己温热的手掌捂住尚贞的手。
尚贞也并非是扭捏做作之人,只是看他这样,略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这个皇帝待自己竟是如此殊荣,不过他自称为臣的时候,心中的确有些别扭。
“......我醒来后,忘记了许多事,如今连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皇上勿怪。”
宁入宸看着他这幅从未有过的谨言慎行的模样,甚是愉悦,正好酒劲儿上来了,道:“我一向都是管你叫阿贞的。”
“阿贞......阿贞......”尚贞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宁入宸一阵暖意涌上心头,手指顺着他的手臂缓缓攀援上去,伸入尚贞的袖口。
尚贞的素颜一下子羞得通红,像是扑了胭脂,只见此人轻浮地挑逗自己,却不敢阻拦。
宁入宸哪里见过尚贞这幅模样,心中喜爱,便得寸进尺,用另一只手将尚贞的手指提到嘴边,然后将那中间三根修长手指含入口中。
尚贞大惊失色,这些花花绕绕的风月场里的手段他从未见识过,又怎经得住这般撩拨?
“皇上!”
宁入宸将尚贞的前两节手指用舌头细细地舔弄,却直勾勾地盯着面容比那梅花还艳丽的尚贞瞧,偏偏宁入宸这风情万种的皮囊又叫人无法抵抗,眼看着尚贞眼中的戒备彻底破碎,打心底儿的得意。
尚贞想抽出手指,却被那人的皓齿轻轻咬住,用舌头游走于他指间,如此yIn荡!
男人滋滋有味地品尝过后,转而舔吻他的手心,粗糙的舌面在那光滑的皮rou上摩擦,惊起尚贞心中一阵sao动。
突然想着,在自己落水之前,他与这皇帝是否日日夜夜都这般如此?
他这样一想,心中反而坦然了许多。
尚贞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双勾魂摄骨的眼,凑近宁入宸耳畔如蚊呐般轻声道:“陛下难道要在这里行事?”
宁入宸一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