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小太监心领神会,急忙给皇上传信儿去了。
尚姜不屑地瞥了一眼狼狈的尚仁,把自己的佩剑狠狠往地上一摔,又环顾了四周大气不敢出一口的皇子宫女们道:“以后谁再敢说这些不三不四的浑话,被本王听见,本王就割了你们的舌头。”此时,他倒不像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
紫非见势不妙,拉着尚姜说道:“殿下,我们快回宫去。”
他本以为是替皇兄出了口气,但是等他回肃华殿时,等待着他的却是天子的雷霆之怒。
刚进殿内,便看见尚贞一袭黄衫,端坐在堂内,周围的宫人们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而镇静地站在尚贞身边的楚宴则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在他见到尚贞的那一瞬间,尚姜又变回了那个在皇兄膝下玩耍的孩童,回想方才他做的事,也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他瞅了一眼楚宴,男人眉头紧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不管在想什么,男人大概也是不会替他求情的。他什么事情都站在皇兄那边,从来不多说一句。
尚姜眼见着跟随他的太监们因劝阻不力每人被拖出去打了三十大板,紫非又因替他辩驳冲撞皇兄被掌掴二十,贬去浣衣局当苦力。
他这才知道这次皇兄是动真格的。
而在要罚他的时候,楚宴却开口了:
“王爷们年纪尚小,下手没轻重也是有的。”
尚贞淡淡地瞥了楚宴一眼道:“楚将军是觉得朕不该罚他?”
只要尚贞一搬出“将军”二字,后面准没有什么好气儿。楚宴知道他此时窝着一股火,再劝也无用。
最终尚姜还是被罚去兮颜宫前跪着,但宁太后装聋作哑,每日在尚仁床前哭哭啼啼,就是不松口。
他整整在石板路上不吃不喝跪了三天三夜。
皇宫后半夜的风凉飕飕得,宫灯在夜风中闪绰,时不时传来几声野猫凄凉地尖叫。偶尔有执勤的侍卫走过,影子映在宫墙之上像是鬼魅一般骇人。
尚姜饥寒交迫,加上小孩子又怕黑怕鬼,第一天夜里就心力憔悴,最终体力不支地整个人砸在地上。
恍惚之中有人将他轻轻扶起,沉声道:“姜儿,起来喝点水。”
他勉强睁开疲倦的眼,想都没想便叫了声:“皇兄......”
男人笑了笑道:“别怪你皇兄不来看你,你还小,还不懂得这些大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尚姜定睛一瞧,面前这个温柔的男人哪里是他的皇兄,分明是楚宴!在这种反差的冲击之下,尚姜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扑在楚宴温暖结实的怀抱中抽泣道:“姜儿......姜儿、知道、错、了。姜儿、下次不敢了......姜儿腿......好痛......姜儿想回宫......”
楚宴见状,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本不擅长这些宽慰的话,此时勤政殿内,尚贞正点灯熬油地批改奏折,尚姜是他一手培养长大的,尚贞如何能不心疼?兄弟二人一个在外面受罪,一个在里面受苦罢了。
楚宴也是看着尚姜长大的,视如亲弟,尚贞是皇帝,不能心软,他却可以。
“姜儿,你要记住今天。”楚宴见他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光了水囊里的水,拍了拍他的后背,郑重其事道。
“你每受一分苦,今后你都要让他们千百倍的来偿。知道吗?”
尚姜听闻,立刻严肃地点点头道:“姜儿知道了。”
楚宴一改方才话中的杀气,轻轻地揉了揉尚姜柔软的发道:“你皇兄罚你是逼不得已,若不如此,兮颜宫这位可不会善罢甘休。见你如此,你皇兄也是彻夜难眠。”
尚姜乖巧地点了点头,心中终于有些许慰藉,但想了想又紧张道:“皇兄、皇兄他可还生我的气?”
楚宴伸手拿过瘪瘪的水囊,叹气:“他不是在生你的气,他是在气自己。”
尚姜还不能明白楚宴话中的意思,不明白为什么皇兄不是在生他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明明皇兄什么都没做错。但他却也懂得察言观色没有追问,立即话锋一转问道:
“楚宴哥哥,你来看我,是皇兄的意思么?”尚姜这话说得很轻,像是怕吵醒什么东西。
楚宴摇了摇头。
尚姜淡淡地“哦”了一声,笑了。
“不过此事,万不可让他人知晓。”
“嗯!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尚姜用力地点了点头。
楚宴把水囊别在腰间,起身要走,却被尚姜拉住了裤脚,正疑惑时尚姜说道:“还没有拉勾。”
楚宴无奈地看着他,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尚姜眼神坚定,目光如炬,执拗地不肯撒手,非要楚宴拉勾才肯罢休。
楚宴只好依了他,心想这不分时候的任性和他的皇兄一模一样。
那次罚跪,尚姜整整半个月没下来床,膝盖青紫得让人看着就觉得心疼,人也瘦了一圈儿。
每天尚贞下朝后便来看望他,一些朝中琐事都一并交给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