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
那段岁月简直可以用相依为命来形容。
这庭院、屋舍, 每一处都有他们的回忆。
阿灼笑了下,“你叫我姑姑的时候, 心头有没有别扭啊?”
凤濯把头转到一边笑了下,“抱着个nai娃娃喊姑姑,确实是有点古怪。尤其你在我手上,吐nai泡泡或者尿了的时候。”
这下反倒是阿灼不好意思了。虽然她白天被托管给胡杨他娘。但晚上要是尿了,凤濯总不好再把她抱过去找人家给她换尿布吧。
那肯定就是他亲力亲为了。
凤濯看她不好意思, 笑了一下凑过来在耳边道,“有一回你大概一岁半左右吧,我用手托着你,你脸都憋红了还是嗯嗯不出来......”
阿灼直接抬手就打了他一下,“你闭嘴啊!”
后头牵着凤鸣的丹朱楞了一下, 然后低头和他相视一笑。
木灵也跟着一块儿。他们要先恢复凌家的灵气浓度。
阿灼问道:“我破壳而出那里最合适吧?”
那原是凌家灵气最浓厚的地方。
凤濯点头, “嗯, 就放在那里。”
走到地方, 他按照天祝老人教的用法放置好,还叫了木灵看着有没有什么纰漏。
凌耀站在一旁看着。他今天回来老邻居们都亲切的和他打招呼, 还问他怎么阿灼没回来。
他只好说姑姑在当值, 他先回来搞搞卫生。
凌家一贯是凌耀干活, 凌灼坐旁边小板凳上吃着零嘴监督。这么说大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路上有邻居看到阿灼还招呼呢,“阿灼姑姑,下值了?”
凤鸣看需要的时间不短,便拉着阿灼到处转悠, “娘,你当初就和爹在这里住啊?”
“嗯。我住这屋,他住那屋。你要是犯困,可以到我床上睡会儿。”
凤濯圆乎乎的小身子活跃得很,“我不困,我很兴奋。不过啊,一想到爹把我封印了,跟娘你一块儿在这儿过日子,我还是有点生气的。”
“那你没被封印也不能带你来啊。而且你来了不是还要跟我争吃的么,我们家那时候穷啊。所以你爹才自力更生学会了做花生糖。呃,你什么开始叫爹不叫父君了?”
“叫爹更亲热嘛。”凤鸣拉着阿灼的手道:“我肯定不跟你争吃的,一定把吃的都让给你吃。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阿灼想了想,“那会儿你来,我比你还小呢。怪怪的——”
凤濯把前期的事儿做好,就让凌耀在那儿守着。
好歹他也是个上神了,谁来都没法一招就把他拿下,然后窃走琉璃盏。再说凤濯还放了个阵法盘在那儿呢。
就是阿灼那个。如今有木灵跟着,那阵法盘对她没什么大用了。
他进来的时候,阿灼正在给凤鸣洗脚,水是丹朱烧的。
阿灼看到凤濯才慢半拍的想起来,“我们好像太自在了些。”
对啊,这儿是人家凌耀的家。他们是鸠占鹊巢啊。这一回来完全没有?一点自己是外人的自觉。
凤濯笑,“没事,你还住在他姑姑rou身里呢。”
对,这才是真正的鸠占鹊巢。
阿灼闷笑出声,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反正这院子她住了十六年,那可不就是回家么。
凤濯看凤鸣翘着小胖脚由阿灼给擦干,伸手在他头顶用力撸了两把。美死你小子得了!
凤鸣忿然摸摸头发,“爹你轻点,发式都给人家揉乱了!”
阿灼道:“你别欺负他啊!你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呢?”她还是跟他学的照顾小娃娃呢。
她说完抱起凤鸣上床,然后对凤濯道:“我们要睡觉了,你也回屋休息了吧。”在她想起所有的事之前,还是维持原状最自在。
凤濯看看床上的凤鸣,只能扭头回了自己住的那屋。
当晚,凌耀在外头守了琉璃盏一夜。
就三间屋,阿灼和凤鸣一屋,丹朱一屋,凤濯一屋。没他的房间了!他颇有点好气又好笑的。
不过,这里确实需要人守着。在外头打坐,眼瞅着自家宅院的灵气慢慢恢复,那滋味叫一个爽。
直到第二天天光大白,他才来叩门把凤濯叫起来,“帝君,灵气开始外溢了。”
凤濯翻身起床,一边穿衣一边往外走,收了琉璃盏。
凌家院子的范围小,而且原本的灵气浓度就非常的普通。所以一个晚上就能搞定。
帝宫,那真的是需要二十年。
这二十年间除了供应阿灼,还要供给那么多凤族Jing英轮流到祖木梧桐里修炼。
凤箫去了趟天宫,见识了太多的高手。一回来就窝进去闭关了,放话说要到了上仙才出来。
他修炼用的天数是他祖辈、父辈当年遗留下来的积分兑换的。
兰心父亲留下可没有那么多,早就用完了。这也是她修炼进度快于常人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