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这个嫌弃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沈十六低头看了眼,发现是个木娃娃后有些惊讶,但他没多问,一边摩挲着手里的木娃娃,一边想着该放到哪里才算随便。
指腹碰到娃娃的底部,触感有些不对。
沈十六下意识将娃娃翻过来看了眼,“王爷,这底下有字。”
沈宴翻看书信的手一顿,“拿来。”
憨态可掬的木娃娃又回到了他的手里,沈宴不得不承认,这小东西在雕工上的确没话说,显然是费了很大功夫的,连衣服上的花纹都清晰可见。
只可惜落在了他手里。
将木娃娃翻了过来,沈宴果然看见了底部的字迹——娇。
沈十六探头过来,好奇问:“王爷,这个娇字可有什么深意?”
结合送礼之人,沈宴轻扯唇角,“鱼儿本名虞娇。”
“所以这东西是——”
“宋琢光送的。”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就凭这一个字,就能看出宋琢光在乎的到底是谁。
一听是王爷情敌送的,沈十六立即道:“那还留着它作甚?属下这就把它扔到炉子里去!”
“这怎么行,人家小公爷的一片心意。”
沈宴抬眼看了一圈,“就摆在那儿的窗台上吧。”
“摆——”
沈十六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显然想不通自家王爷为何要把情敌的东西摆在房间里日日观看。
难不成...是以毒攻毒?借此来日日提醒勉励自己?
念此,沈十六看向沈宴的眼神越发崇拜了,“是,王爷!”
木娃娃被放到了阳光明亮的窗台边,沈宴翘着腿看着,心情又明朗了几分。
虞鱼,虞娇。
连名字都是不一样的,又怎会是完全相同的人?
连这个都拎不清,宋琢光呐,不足为惧。
101. 第一百零一章 沈宴亲过这里吗?
及笄礼过后, 虞鱼就时常在家中碰见宋琢光。
这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听府里的人说,她没回府之前, 宋琢光就时常前来找两位哥哥切磋武艺、聊天品茶。
只是现在的宋琢光似乎变了许多。
不仅是穿着上, 从一袭红衣改成了淡雅的月白,连性格都沉稳了许多。
以前他们两人见面时, 宋琢光总是Yin阳怪气的,惹得虞鱼忍不住跟他互呛;现在碰了面,宋琢光都是笑盈盈的,说话也不带刺了。
虞鱼自己分析了下,觉得是宋琢光终于明白自己不是他和鞠如云的幸福道路上的绊脚石了, 所以态度才温和了许多。
今日虞鱼去找沈宴,果不其然又在路上碰见了宋琢光。
“小鱼。”宋琢光微笑着走近,“大哥可在府中?”
“大哥?”虞鱼想了想,“我昨天好像听他说过,今天要跟什么公子去山里打猎, 应该是不在的。”
宋琢光目露遗憾, “好吧, 那我明天再来找他。”
说完, 他转身欲走,又突然想起什么, 扭头道:“茶馆新来了个说书先生, 听人说他讲的极好, 我正想过去听听,你要不要一起?”
虞鱼闻言杏眼一亮。
她这些日子一直闷在府里,虽然有沈宴陪着,但时间长了还是觉得有些无趣, 出去听些好玩的故事也未尝不可。
只是...看着宋琢光明亮的星眸,虞鱼不好意思地说:“你先去吧,我还要去找宴哥哥,待会咱们茶馆见。”
沈宴同她一样,都是个小心眼,见不得彼此身边桃花盛开。
沈宴能约束自己不同旁的女子单独相处,她也应当如此,这样才显得公平。
看着少女唇畔的蜜一般的甜笑,宋琢光抿了抿唇,终是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他一走,虞鱼就拉着沈宴去了宋琢光所说的茶馆。
馆内门庭若市,吆喝声和掌声不绝于耳。
包间已经没了,虞鱼也不讲究这个,让店小二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去。
沈宴四处看了一圈,低头问:“不是说宋琢光也在,人呢?”
“不知道呀。”
虞鱼已然沉醉在说书先生的故事中,回话也很是心不在焉,显然没把宋琢光放在心上。
沈宴对此喜闻乐见,没再多问,低头剥起了瓜子。
故事嘛,自然要和瓜子搭配起来才更有滋味。
二人就坐在靠窗的位置,街对面的宋琢光轻易就瞧见了里边的二人。
威名远扬的摄政王沈宴,如今就像个贴心的奴仆,仔细地将一颗颗瓜子剥好送到虞鱼的唇边,还时不时递上茶水让她润喉。
二人的相貌和气场很难不引起周围人的关注,甚至都有人在偷偷笑他,可沈宴就像没看见一样,动作未停,连眼神都是一如既往的宠溺缠绵。
扪心自问,换成自己,是绝然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