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把美人的头发微微吹起。她眉眼如画,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人。
哦,他现在叫甲。其实他不太明白这个名字的意味。甲是最高等的意思,中了甲等那都是状元,偏偏这个字后面,又多了个奴字。他叫甲奴。
起了这个名字的小姐现在就坐在这间屋子的窗前。他有点迷糊,不知道是自己走错了位置,还是小姐走错了位置。他摸了摸身下的床,柔软亲肤,是这辈子第一次睡到的舒服。
看来是自己走错了位置。
“你醒了?”岁晚转过头,看到坐起来的小奴隶。
她知道自己本不应该坐在这里等的,这不合身份,但她就是来了。
“请小姐恕罪。”小姐坐着,自己却躺着,这本就是不应该的。他跪了下来,动作还隐有几分吃力。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跪了下去,但这个时代本就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起来吧,我没生气。”
“买你只是一时兴起。”岁晚索性直说,“把你吊起来是我一时疏忽,很抱歉,但我没有什么..特殊的需求。这府里暂时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活需要你做。”
甲背脊有冷汗冒出。没有用的奴隶会是什么下场,他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小姐,甲奴有用的。”他急忙推销着自己:“甲奴可以驯马,可以、可以...”甲仔细的想了想,竟真的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本领。这么大的府里,也不缺他一个马夫。咬了咬唇,甲说道:“甲奴身体..身体很结实,很耐打..”
他像听不懂她的话。她不是说了,对他没有那种事的需求吗?岁晚皱眉。甲见她面色冷峻,便知道自己搞砸了,动作着又打算跪。
“停下。”岁晚觉得自己对这个奴隶真的很有几分耐心。其实按道理,她穿来没几天,应该先熟悉环境和剧情里出现过的人物,而不是在这里和一个奴隶谈天说地。但她总觉得,这奴身上有魔力似的,把她往他身边引。这难道是原主身体里的变态因子吗。
她不知道,但她不太喜欢这种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觉。
甲动作到一半被叫停,有些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其实岁晚很好,就算是被吊着的那几天,也比在前主人手下生不如死的日子要好过,更别说还给他请大夫,给他用药了。
甲原本应该是有名字的,但他已经记不清了。父母是何人,童年是如何,他也已经记不清了。他记事起便在青楼,满了十六岁就受了调教,两年后就去接客。其实也没接几个客,他的第三个客人就是自己的前主人。出狼窝又入虎xue,在楼里的日子顶多是让甲痛苦,在前主人手下的日子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奴..奴想留在主人身边。” 甲像着了魔怔,忽的冒出一句。说完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像是不知道为何会说出口,表情迷茫,有点呆呆的模样。
岁晚突然有点好笑。她也不忍着,笑出了声来。甲抬眸看,灯下美人如画,胭脂红唇微抿,睫毛一颤一颤,眼里像含了一寸一寸的光,夺目极了。
她真的好美。
“好啊。你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