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清,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是……”
顾不上额头的伤口,他茫茫然的再一次踏入那洋溢着□□色彩的地方。
茕淮这副模样,自然无人敢上去阻拦,他一路畅通无阻的直闯主人的寝室。
没有玹珺,只有个杨别思。
“你走吧。”他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杨别思,一团纸丢在他面前,“我帮你安排好了,绮梦殿你不用去了,以后你就住这里,等下会有人来接你,他叫齐誉。”
说完,他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开始继续准备下一步。
不出两日,高楼的人,上到佳丽三千下到仆人婢女全被茕淮暗中使唤,同一时间销声匿迹。
他熟悉的穿过走廊,空荡荡的宫殿剩下玹珺一人烂醉得不成人形的坐在兽皮长椅上。
如临大敌之际,他居然有心情喝酒?
茕淮把他扶正,望了一眼外头,冷冷的说:“玹珺,你还在磨蹭什么,是不想活了吗?”
短短十年间,玹珺愈发俊美韵致,叫人过目不忘。想必其中是杨别思的功劳,他把他照顾得很好。
茕淮不禁有些怀念那个成天在后院对着花草细心料理的杨别思。
“嗯?”玹珺半眯着眼打量他,片刻才认出他来,“清清……”
茕淮低低哄了他几句,等他熟睡后小心的掰开他握着不放的手。
他四处兜转,生怕错过一个人影。偌大的宫殿荒凉静谧,生出几丝惊悚的凉意。确定没有剩余,才沿着原路回去,一声不吭的坐在玹珺旁边,等他酒醒。
外面是十万天兵天将恭候多时,他们不敢妄自进去,因为里面还有个冥界太子。天帝吩咐道,只需“请”玹珺到天界一趟,殊不知这一请,竟是派出了十万天兵天将。
可想而知这个玹珺,有多危险。
“唔……”
“醒了?”
“别思?”玹珺揉了揉眼睛,看清楚眼前人,喜悦之色减少了半分,“是你啊。”
“怎么?失望了?”茕淮翘着手,上下看了他一眼,“走吧,杨别思早就离开了,他不会回来陪你等死!”
“走?”玹珺望向他的眼神,有点同情,有点怜悯,“不,我是不会走的,纵使前方穷途末路,我愿穿荆度棘,只为与他一起。”
“简直是我有生以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茕淮登时忍俊不禁,他声带受损,笑声听起来奇怪很,“玹珺,亏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难道你就没想过……杨别思他根本不爱你吗?”
“你住嘴!别思与我情投意合,若非你这jian人搞鬼,他怎会弃我于不顾!”玹珺眼圈通红,几乎是深恶痛绝的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听杨别思的贴身丫鬟说,茕淮趁他不在的时候来过一次,不知道和杨别思说了什么,接着杨别思当天就不见了人。
他找了一天。
音信全无,急得他大发脾气,不知所措。
第二天,宫里的人影也没了。
转瞬的功夫,热热闹闹的殿堂清冷空荡。
“因为……我喜欢你啊,玹珺。”
尽管他嗓音嘶哑,玹珺却听出了无限的柔情。
“清清,你肯定会后悔爱上我的。”
玹珺给了他一个诅咒。
让他花了六百年去寻一个答案破解诅咒。
后悔吗?
有机会从头来过的话,他一定也会这么做。
茕淮揽住身上人,紧紧的与他贴合,想要把他的一切刻在灵魂。
这一秒只想在爱里沉溺。
“给我,玹珺。”
(不给发)
明明可以选择的人有这么多。
随便一个,至少不必这般煎熬。
他却自断后路,选了个最不合适的人。
一厢情愿的献出自己,以为可以换来永远。
是的。
是他永远为他敞开心扉与双/腿。
“清清,不要恨我。”
龙鳞鞭带着玹珺的厌恶,像藤蔓一样缠住他的脖子。
最后一眼,是杜鹃啼血的残阳。
还有玹珺癫狂的神色,在瞳孔中放大,妖艳且绮丽。
他是做错了什么,令玹珺恨他至极,竟然想他死。
伤心是一回事,万一他真的死了,玹珺怎么办?首先冥帝不会让他好过,一想到爱人的下场,茕淮挣扎起来。
“玹珺,让我自己来。”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认真诚恳的睁大眼睛。收缩的龙鳞鞭一下子松开,茕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鳞片在脖子上擦出一道血痕累累,他目光深邃,轻柔的摸着龙鳞鞭,没想到玹珺还留着……
“你出去吧,我保证会干净利落,不会连累到你。”
玹珺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如果能帮上忙,也不差这条命作为垫脚石。
死亡是一个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