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去刺激别思?”
杨别思溺水了,昏迷不醒,目睹的侍女说是茕淮与杨别思激烈的争吵下,亲手推下去的。
这么蹩脚的谎话玹珺居然信了。
“我说没有,你会信吗?”茕淮神情自若的仰着头,“我和他没有吵架。”
“你们在做什么。”
“聊天。”
“聊什么?”
“你。”
玹珺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不屑一笑。
火烧得通红的匕首渗入肌肤,火辣辣的痛感瞬间冲上大脑,贯切着所有神经。茕淮浑身一颤,血ye止不住的向外流,他跪着的膝盖红了一片。尖刀割裂着他的rou,疼得他呲牙咧嘴,牵动到伤口加深了痛楚。
逐渐丧失知觉,接着是神智。
“这不过是给你一点教训而已,好等你知道一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我……没有。”他含着满嘴血,想要把话说得清晰,一字一句缓缓道:“我没有推他。”
“别思是你这辈子碰不得的人。”玹珺抽出匕首,不等茕淮喘气,滚烫的烙铁贴着他的伤口,“不谨记我的话,下次可不只是毁你这半边脸。”
“啊啊啊!!!”
茕淮终于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血水,触碰到烙铁立刻蒸发得无影无踪。
他的皮肤呈黑红色,像是烤焦的烂rou,发出令人作呕的臭味。
方才还可以忍受,这时却是疼得钻心彻骨。
他眼前一黑,陷进无尽的昏暗。
玹珺取下烙铁,猛然倒吸一口冷气。那半张脸早就扭成一团黑麻麻不成样的碎rou,依稀能看到坑坑洼洼的刀痕。他看得心惊rou跳,反应过来自己是下了多重的手,急忙呼人去找神医,后来费了不少昂贵的药材才把茕淮的小命给捡回来。
他镇定下来后,查出了幕后黑手,不过是后院那几个都忘了名字的情人皆因争风吃醋起,与茕淮没有半点干系。
下人传来传去的话多多少少都会入到他的耳里,玹珺本来不信茕淮是那样善嫉的人。谁叫他喜欢杨别思,一时间难辩是非,就信了他人的谗言。
茕淮摸着深浅不一的右脸,掀开结痂的伤疤还能看到他血淋淋未愈合的rou。剥肤之痛,原来不过如此。
他依然爱玹珺,纵然玹珺顶多是愧疚了几天而已。因为玹珺自信的知道,茕淮绝对不会恨他。
这份爱,到底是长了裂痕,跟他的伤痛一样,永远存在,不可磨灭。等他的忍受下降到最低点,等待和谁玉石俱焚。
时间再长一点。
冥帝请他回冥界了。
他的父亲看他固执不语,一夜间似乎衰老了许多,高高在上的冥帝心疼的看着他脸上的伤,叹了一声,“朕就你一个儿子。”
冥帝不愧是久经风霜。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令他恍然大悟。
“儿臣愿回冥界,再也不踏进那里,只求冥帝可以放过玹珺一马。”
他在大殿门前跪了两天两夜,终于得到了冥帝允诺。
“玹珺,我要回冥界了。”
“嗯。”
他喜欢的人,正忙着挑选礼物送给别人。
若问相思深几许,却道情困无尽处。
玹珺是他的无尽处。
“凤凰族夙家长女夙心解温婉贤淑,善解人意,这是她的画卷。”冥帝将画卷推到他面前,又道:“你们年纪相似,想必有许多共通之处。”
“父亲。”茕淮摇摇头,他回到冥界,恢复了太子的身份,“霁清的名誉……加上丑陋的相貌,只怕委屈了人家姑娘。”
“你们两人门当户对,亲上加亲自然是极好。我与夙长老聊过了,你们可以先试试见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夙心解正如他父亲所说,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
志同道合,相敬如宾。
真般配。
如果玹珺不出现,他的一生……会不会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了?
玹珺可以重新喜欢他人。
他也可以找个人代替玹珺,用以寄托无处安放的相思。
但总是很不对劲。
他的心好像缺了块rou,然后弄丢了很重要的人。
接踵而来的惊悸使他手足无措,身上尽是冷汗。
他不想伤害任何人。
“心解,我……”茕淮欲言又止的面对眼前的女子,“对不起。”
“是因为那个他吧?”夙心解温柔的示意他先不用说话,“我知道这一切是长老和冥帝的意思,既然同是大海中的孤舟,何不互相辅助。待你登位成功,我亦是夙家当家,再慢慢商议后事也不迟。”
夙心解的一番话令他刮目相看。
茕淮承认是他之前小看了夙心解,以为她不过是个利益里的花瓶。
她懂得取舍,懂得攻守,懂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