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不多说半句话,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他没有来过。
也许是玉笛时不时烫手的缘故,叫他动摇不定。
稍不留神的几秒钟时间,“玎玲”一声,在他心头回荡出几圈涟漪。
是玉碎之声。
他思虑入神,不知不觉把玉笛给捏碎。碎玉陷进他的手掌,摊开是一滩鲜红的血。
一定是齐誉那么一闹,把玉质坚固的本身给震裂了。
妖冶的红止不住热情,蜿蜒的身段仿若蛇在爬行。
是可口诱人的气味。
是刺激眼球的色彩。
狂风骤雨的袭击浑身的神经。
他好像记起来了,又好像没记起来。
在看到茕淮与杨别思匆匆来临的影子,他一下子如梦初醒。
霁清。
那人的名字是茕霁清。
堂堂冥界太子——茕霁清。
眼花缭乱的场面是汹涌的chao水,淹没了他的呼吸,他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不禁合上双眼。
脚步声在门前刹住,玹珺睁开眼,见杨别思与茕淮神色凝重,心知应该是聊了些关于他的话题。
“玹君,我们回来了。”
岁月很仁慈,至少对杨别思是这样。他待在冥界不短不长,依旧是和光同尘,不染任何旁门左道的歪念。
玹珺爱极他那温顺的模样。
“你的手……”茕淮眼尖的发现他垂下的手有斑斑血迹,“有人来过?”
“霁清。”玹珺轻轻唤了一声他,茕淮身体猛烈的颤动着,几乎维持不住镇定。再看到玹珺抬起血淋淋的手,他捉着一支断开的玉笛,摊开给茕淮看,“你记得吗?”
“玉笛……怎么会在你手里。”
开口问的是杨别思,他显然比茕淮更加吃惊。
“呵,你当然不想它在我这里了。”
“不是的,玹君,我、我一直将它随身携带,几日前不幸落下……”
“是齐誉给我的。”
“齐誉?”茕淮的语气不由自主的尖锐起来,“他没有死?”
“这不重要。”玹珺寒冷刺骨的眼神将要穿透茕淮,直勾勾的窥视他心底一举一动,“不过,太子的情深义重,玹珺可承受不起。”
“玹君,罹判官他不过是……”
“别思。”玹珺骤然一转的温柔与方才的盛气凌人简直判若两人,“能给点时间我们两人叙一下旧吗?”
你看。
对待喜欢的人就是不一样。
茕淮尝了一嘴酸涩,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吃了一筐未熟的青梅。
“是。”杨别思算是识相,低着头急忙退到不知何处。
玹珺一扬裙摆,不以为然的坐在长椅上,简陋朴素的小地方,竟被他这么一坐,映现出几分雍容尊贵。他虽是仰视着茕淮,但若有人在场,定会认为他才是那个主宰者。
“霁清,你清瘦了不少。”
茕淮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敢放松下来。
他怕不用一兵一卒便惨不忍睹的输给这个男人。
“你看你,总是有话藏着不说。没来这里之前,你可不像这般沉默。”玹珺眯起眼,他说话优哉游哉,完全听不出他所想,“难不成,你更喜欢失忆后的我?”
“不……”
“冥帝要是看见你这般下贱,估计也会羞辱到不敢见人吧?”
“住嘴!”
“多年没见,脾气倒是长得厉害了。”玹珺对他招了招手,茕淮竟不听使唤的双膝跪下,朝他一点一点挪移膝盖的爬了过去。
下巴被手指给钳住,茕淮疼得“嘶”了一声,他以为骨头都捏碎了,心想自己即将成为一个没有下巴的鬼,要比之前更甚丑陋,忍不住悄悄难过。
“来,我告诉你答案。”
☆、第十八节
下巴的疼痛感消退,茕淮揉了一下,刚抬眼就被玹珺收进袖口。
他不懂。
为什么自己总是冥顽不灵,要一次次的自取其辱。
杨别思看到一声不吭离开的玹珺,他快步跟了上去,“玹君,你要去哪里?罹判官呢?”
“别思,我……”
一道陌生的剑气在余光闪烁,出手如闪电,流星追月的冲他喉间而去。玹珺侧身一转,飞快的揽住杨别思将他护在身后,一手取下腰间的九节鞭,快速的进入状态中。
来人俊美无匹,举世无双。
他认得,是在上次的客栈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两人其中一个,那人叫段秋华,他还和他交过手。
这一剑满是冷傲孤清之意,若是再修炼个三十年,恐怕他也躲不过。
杨别思见有人来,面容尽是变了色。
天帝的人很快会追到这里……罹判官似乎是这么说的。看来他真的做足了计划,才会想到会有这一步。
“我还以为你会迟一年半载才追得上我呢,看来是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