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珠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差事!
哦!他要找大夫!
☆、抓贼啊
一团团白色水雾在空中飘散氤氲,带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药香。
元珠玑守着药炉,不断小心着自己的发梢。他许多头发都被烧得蜷曲了。这些安神凝魂的药对江念云来说没甚作用,但也聊胜于无。元珠玑看了一眼手上破败的篾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江殊还没回来。
终于,在他昏昏欲睡的扇火下,药熬好了。
江夫人接过药碗后,小心地喂江念云喝下了。她脸上的慈爱与怜惜,对着江殊都未曾展露过。
“大夫送走了吗?”她问。
元珠玑看着虚弱的阿呆点头:“送走了,一共半两银子。包括抓药。”
“你不用与我说这般详细。我还怕你贪了我江家的银子不成?早些时候是我无礼了,请勿放在心上。”
元珠玑不喜欢她这么见外的语气,但还是点了头。
随后,二人无语,是一阵绵长的寂静。
“念初呢?”江夫人整理着袖子。
“不知道。”元珠玑看了一眼天色,十分忧心,“昨晚就出去了,现下都快午时了。江夫人,我想去找他。”
“也好,你去吧。”
元珠玑飞快逃离了江夫人,这种尴尬的境地就像是拿着羽毛搔痒他全身一样,没有一处舒服的。
他一出门就往端州府衙跑去了。
包拯还记得元珠玑。两人叙旧了片刻,他便指着府衙后院说:“江少尹在后院整理案宗呢。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他啊,立了大功!”
这也有他的功劳。元珠玑颇为自豪地想着。许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他路上竟撞倒了一个书生。那书生爬起来,颇为吃惊地说:“个子不大,力气着实不小。”
元珠玑忙鞠躬道歉:“啊!是我的错,先……先生没事吧?”
书生说:“你看着很面生,你不是端州府衙的人?来寻人的?寻谁?”
元珠玑觉得这书生有些无礼,但好歹自己撞了他,也不好扭头便走,就说:“家里人。”
书生上下打量他一遍后,断言说:“你是戏班子出来的吧?唱花旦的?”
元珠玑蹙眉而视:“你怎么知道我是伶人?眼睛不大,眼神挺毒的。”
书生被逗笑了,这小花旦看着老实,其实也是伶牙利嘴的。
“你走路的身段看出来的。”他挑眉说,“就少年来说,你太妩媚了。”
元珠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书生说:“公孙策。你也可以唤我束竹。你来寻谁?”
“我说过了,我来找家里人。”元珠玑摆了摆手,“走了,没空理你。”
公孙在身后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元珠玑没有回答,反正没事也不会再和他见面。纠缠的人多了,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复杂。这个书生看他眼神,让元珠玑有些心惊,他自然不想与那书生有过多连系。
元珠玑找到江殊时,整张脸都明媚起来了。江殊正要给卷宗室落锁,就被元珠玑从后面搂住了。
他有些无奈:“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回去呢。”
元珠玑说:“担心你啊。你都一晚上没回来。”
江殊锁上门,放好了钥匙,转身拍了拍元珠玑的脑袋:“瞎Cao心。好了,可以走了。”
元珠玑抬眼望着江殊漆黑的双眸,在波光的倒影下,他惊人地发现自己的眼神竟然与方才那公孙策的一般无二。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爱恋中带着些探寻,像是在烟雾弥漫的时间之海上,固执地搜寻着回忆。元珠玑困惑了,他一直是这么爱着江殊的吗?
“元澈。”江殊皱眉,“你怎么了?发什么呆?你总是这样,看起来不太聪明。”
元珠玑被他给逗笑了,不抱着他了,而是握着他的拇指:“走吧,我们回家。”
江殊突然停住,忙说:“啧!我这记性!包大人要的那封信我给锁里面了。元澈,你等会。”
元珠玑点头,自顾自地踢着石子等他,有些百无聊赖。
一只青色的蜂鸟越过树梢飞上了屋顶,这让元珠玑莫名其妙地有些心悸,他下意识看向了卷宗室紧闭的窗户。
忽然,卷宗室内木柜倾倒的响声随着江殊颇为焦急的呼救一起传了出来,元珠玑顾不得许多,踏着鬼魅的Yin风,瞬间冲了进去。
只见江殊与一个正要抽刀的蒙面人扭打成一团,形势危急,他逐渐有些抵挡不过。元珠玑带着残影冲了过去,拉开了江殊,替他挡了致命的一刀。
蒙面人手上握着一卷密封的案宗,不耐烦地看着元珠玑二人。他没想到外面居然还有一个人。元珠玑面上已经现出了鬼相,浑身上下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气质。蒙面人也有些顾忌,当即冷哼了一声,狠话都没放就跃出了窗户跑了。
江殊愣了片刻后,忙跑到门口,冲天大喊:“有贼啊!!!抓贼啊!!”
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