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吃完饭,展一鸣就抢着要刷锅。刚开始的时候,展一鸣没有刷过锅,不知道怎么刷,张若禹就笑他,刷的锅还需要自己再刷一遍。架不住展一鸣天天在这里只学习,老担心自己是个废物,所以他积极主动地学习刷锅,终于连锅边都打磨地非常光滑亮丽,这才心满意足。
在展一鸣的积极争取之下,张若禹给展一鸣教了几个简单的做饭方法,比如熬粥,吵青菜之类的。
展一鸣信誓旦旦地要露一手,结果青菜炒糊了,粥熬成了大米饭。张若禹皱着眉头吃了两口,刚想夸两句,结果不小心就吐出来了。
“这也太难吃了吧?”张若禹笑着说,“你是怎么做到这么难吃的,就炒个青菜而已。”
展一鸣也笑着尝了一口,就吐了。
然后两个人对着笑了起来。
“真的好难吃啊!”
“这么难吃,我们到底在笑什么?”
两个人笑的不行,最后勉强喝完了粥来充饥。
这间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在这紧张的学习氛围中,张若禹和展一鸣发现,彼此是最能让对方放松的解药。
一般在两个人争抢着刷锅的时候,王强和吴放两个人就来了。
展一鸣这个还有救的学渣,和这两个啥也不会的学渣的差距还真的是挺大的。
张若禹先给两位学渣进行了一个全方位的摸底,不得不说,这两位先生的底,实在是太好摸了。基本上他们的底都不用摸,就在他们展露的地方——大约200分左右。
这大概是张若禹生命力的一道大砍。
好在,两位还是比较识趣,王强一再强调:“我不求别的,只求自己能考上一个大学,三本就行。”吴放也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行进方向一致。
“那不就是砸了我的招牌了么?”张若禹说,“你们放心,既然你们只有200分的水平,那么你们的进步速度将会是无敌的。”
“对了,张老师,”王强大概是唯一一个坚持叫张老师的人,“我当好学生了,是不是就不能再染发了?”王强最近又新染了一个绿色的头发,别说还挺好看。
“我又不是你班主任,我不管你染什么毛。”张若禹头疼的不是王强他们的装束打扮,而是他们的成绩。嘴上说着要让他们成为进步最快的,但实际上,毫无办法。
很快,张若禹发现,王强和吴放,两个人不笨,就是静不下心来学习。王强大概有多动症,每一秒钟,都想要站起来动弹一下。所以,要提升他们俩的学习,就需要一个让他们信任的过的监督者来监督他们学习,而且,需要一个良好的学习场所。
☆、社火
春节眼看着就要过去了。
张若禹接到村子里的电话,说是村子里在闹社火,让他回去当两天的劳动人民。
“你们搞过社火么?”张若禹问三位正在认真学习的同学。
“没有。”三位从小在城里生活的人,显然对西北土地上的社火文化一无所知。
“对我们乡下人来说,不闹社火,是不算过年的。”张若禹说的,确实是实话。张若禹小时候,就积极参与各种社火活动,他在很小的时候,做“旦娃子”,就是拿着扇子跳舞的。等长大了一点之后,他跟着村里的老人,学会了拉二胡,当然,也拉的不好,只是那些戏,勉勉强强,磕磕巴巴都能拉下来,也算是不丢人了。
“我要回去搞两天社火,你们要去吗?”张若禹问这三个人。
“要去要去。”王强一听到可以玩,立马就放下了手中的活儿。
“但是复习很紧张啊。”到底还是展一鸣这个学渣,最先意识到,自己只剩下一年的时间复习。
“我们就去吧,就去两天对不对。我们白天搞社火,晚上再复习,应该不影响什么吧?”王强哀求着说。
“我们的社会晚上搞,白天是睡觉和休息的时间。”张若禹解释说,确实,夜社火,就是晚上才闹的社火,以前热闹的时候,正月初十起社火,一直闹到二月二,走村串乡,十村八店的人,总有一个约定速成,某天晚上在某个村,所有人都赶到那个村里去,热闹非凡。但是现在,这种文化已经逐渐淡去,总是由爱热闹的人,闹起来,但是没两天,大家唱一唱,跳一跳,也就散了。
“那我们去搞两天吧?”王强对这件事情跃跃欲试。
“反正你们去了,就是闯灯笼,非常的耗费体力。”张若禹提前给他们打预防针。闯灯笼确实是一个非常耗费体力的工作,所以参与这个项目的人,都是十七八的小伙子,Jing力无处释放的人。张若禹在小时候,也费劲吧啦糊了一个灯笼,结果放了一根蜡烛进去,刚跑了两下,灯笼就给烧成了一个框架,让他从此跟这件事情,失去了缘分。
一行四个人,一起出发。周彪因为家里的店提前开张,去不了,郑在自从其他人开始认真学习之后,就逐渐远离这个越来越没有职业Jing神的团体,去追求自己的混混梦了。
回家闹社火,这才是过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