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偷偷出了祠堂的门,才走出几步,就被二伯发现了。
二伯显然是一直就在这守着,他锋利幽黑的眼眸在江珉身上划过之后,落在了江白帆身上。
“要去哪儿?”
“不去哪,就吃饱了出来散一下步。”
“我说过,在你没认错之前,不准出祠堂半步。”二伯冷着脸道。
“不准出祠堂半步?”江白帆气笑了,“那你干脆将我绑起来得了。”
二伯稍一思索,直接点头道:“行,那就绑起来。”
江白帆:“???”
二伯对着江珉道:“去找根结实的麻绳来。”
江珉一愣,犹豫道:“太爷爷,这不太好吧?”
“不太好?”二伯盯着他危险的眯了眯眼,浑身的气压极低。
“你擅自进祠堂将他放了出来,我还没找你麻烦。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不绑你,要不绑他,随你选。”
江珉默默找来了麻绳。
江白帆:“……”
江白帆:“不是,怎么可以这样,我又没犯什么罪,还用麻绳绑着我?二伯你这是乱用私刑,这是犯法的。”
“犯法,犯了哪条法?哪个法管得到我的家务事?”二伯以前在部队上学过绳结,绑人绑的可牢了,而且这绑法也不会让人太过难受。
江白帆手脚被绑着,也还能动,就是解不开。
他折腾了一会儿,气道:“你绑啊,有本事绑我一辈子,我就不认错。”
“好啊,那看看倒底是你犟还是我犟。”二伯拄着拐杖,围着他走了一圈,好整以瑕道:“老子以前训过鹰,审过犯,你跟我犟?十个你也犟不过我。”
“啊?敢情你把我当犯人处理呢?要不要再上点刑啊?”
二伯瞪了他一眼:“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老实给我在祠堂待一晚,明天跟我去相亲。”
“还相亲?”江白帆翻了个白眼。
“我让人给你介绍了一个姑娘,长相家世都顶顶的好,配得上你的。”
江白帆不可置信道:“二伯,你有没有搞错?我喜欢男的,你给我介绍女的,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一辈子吗?”
“谁又不是天生喜欢男的,你能弯过去,就一定能直过来。”
“直不过来了。”
“放心,二伯会帮你捋直过来的。”
江白帆破罐子破摔:“二伯,那你干脆给我上刑得了。”
第二天,二伯还真压着他去相亲,江白帆抱着祠堂的门死不放手,二伯也不慌,干脆让人拿着江白帆的照片去了。
然后……相亲成功了!
相!亲!成!功!了!
江白帆:“……”
现在相亲都不用见面的吗?都不用聊天了吗?都不用互相了解的吗?不是说要房要车的吗?
……就tm离谱。
江白帆愤起反抗:“我不同意,我死也不同意。”
“我会等到你同意的。”二伯又将他绑了起来。
“二伯你不能这样,你会害了人家姑娘的。”
二伯摸了摸他的头,“可我更怕害了你。”
僵局已经持续到了第五天。
虽然闹成了这样,但是总不可能真的不给人吃饭,这几天给江白帆送饭的一直都是几个小辈。
今天送饭的又是江珉。
江珉提着饭盒推开祠堂的门,看见江白帆蔫儿巴巴的坐在蒲团上,他问:“你还准备坚持多久?”
“坚持到二伯想通为止。”
“可太爷爷也是这样想的,他也在等你想通。”江珉无奈道:“你们俩性格还真像,一样的倔强。这次还真是钉子碰到了铁,谁都不愿意退一步。”
江白帆道:“总会有人先妥协的,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裴珉看着被绑得牢实的人,眉头紧锁道:“你这信誓旦旦的模样,难不成你还有什么筹码?”
“哪里还有什么筹码?只不过,我这么坚持是为了我的未来,他那么坚持也是为了我的未来,说到底我们俩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二伯虽然顽固了一点,但是并不迂腐,他迟早会想通的。”
“但愿如此吧。”江珉叹了一口气,“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说了。”
“什么?”
“裴珉回来了。”
“他回来了?”江白帆眼睛一亮。
“嗯。”
祠堂没有电灯泡,只有放灵牌的桌案上点着三盏油灯,那是老式的煤油灯,形状有点像透明的葫芦,玻璃的外壳,壳那里就是装着煤油。
因为一直有人按时往里面加煤油,所以这三盏油灯从来都没有灭过。
江珉起身拨了拨灯芯,让祠堂的光线又亮了一点,弄完才又蹲回江白帆的身边道:“他回来了,而且……”
江珉看着他停顿了一下。
江白帆迫不及待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