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冷静。”
“冷静个屁,你这是大逆不道,你这是不孝,我怎么养出你这个不孝子孙。”
江白帆硬声道:“怎么就大逆不道了?怎么就不孝了?我喜欢谁和不孝又没有一毛钱关系。”
“你喜欢谁都没有关系,但就不能喜欢一个男的,喜欢个男人就是不孝。”
“都什么年代了,二伯,你自己都说了咱要破除旧社会的封建思想,怎么现在这会儿,你也顽固不化了呢?男的又怎么了?重点是我喜欢。爱情这种东西,不分年龄,不□□高,不分种族,更不应该分性别。”
“你放屁。”二伯气得又骂人了。
江白帆有理有据解释道:“白素贞和许仙能在一起,聂小倩宁采臣也能在一起,你看蛇和人能在一起,鬼和人也能在一起,现在我和裴珉都是人,怎么就不可以在一起?不能因为你不了解,你就说他是错误的,你这是偏见。”
“你你你你……你书都读到屁股里去了,尽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两人各执一词,谁也不让谁,二伯说不过他,直接开门见山道:“那你的后代呢?你生还是他生?”
“……”江白帆噎了一下,扯着嘴角道:“二伯,现在就说这个,会不会太远了?”
“不远,九房就你这一根独苗苗了,你总不能让这一房绝了后。”
“二伯,我们家也没有皇位要继承,干嘛一定要留后?”
江白帆挠挠头,顶着二伯要吃人的目光,继续道:“老实跟你说吧,我的想法很简单,要么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一辈子,要么就打光棍。”
“打光棍?”二伯一愣:“这话说出来,你对得起你爹妈吗?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江白帆不敢置信道:“他们都死了,你让我一个活着的人,委曲求全就为了去对得起他们?那这得多对不起我啊?”
二伯:“他们都死了,可我还活着,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那几位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你的哥哥们吗?。”
“我不过就是谈了个恋爱,怎么就对不起你们了,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你还嘴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现在嘴里打光棍说的轻松,等你老了该怎么办?养儿防老,总要有后人给你养老送终。”
江白帆乐了:“养老?现在的啃老族还少吗?你养了他小,还要养他老,我要Cao那心,还不如多存点钱一个人进养老院。”
“这些是少数……”
“好了,不要再说了。”江白帆直视着他,倔犟道:“二伯,我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还不明白吗?你看,现在的我连我自己的决定都做不了,我为什么还要管后代?还有啊!一辈子那么长,以后的事情我根本管不了,我只能管我眼面前的事情,我现在想做什么我就要去做。”
他说完,也不管二伯的反应,又道:“而且娶妻生子有什么好的?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如果像四哥那样,结婚是为了搭伙过日子,一天到晚跟四嫂吵吵闹闹,还不如打光棍一辈子。”
四哥四嫂是相亲认识的,吵吵闹闹了一辈了,吵得村里鸡犬不宁,大年三十了,还要人给他们劝架,家里有时候吃饭的碗都要跟别人借,因为都被他们吵架时给砸了。
两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最凶的时候,俩人都干进了医院。
江白帆一想到他俩就冒冷汗,“二伯,现在让你选,你是让我选择和一个喜欢的人在一起,还是打一辈子光棍。”
二伯一时哑口无言,他拄着拐杖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祠堂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伯侄二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都在沉默。
二伯最后看着祠堂上的众祖宗灵牌低喃道:“唉!造孽啊!将来我百年之后,怎么有脸下去见他们。”
“所以二伯,你要努力活很长很长的时间,死在我之后,没脸的事让我先去见他们就行了。”
“放屁,不会说话就少说点。”二伯气得脸都黑了,板着脸瞪着他,“给我老实在这里跪着,哪也不许去,敢乱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说完后,他拄着拐杖慢悠悠的往外走去,步伐有些蹒跚,细碎的阳光落在他银白的头发上,瞬间让他仿佛苍老了不少。
江白帆目送他离开,心里有一点点难过,二叔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得Cao心他的未来,说实话,真的是感觉有一点对不起他的,但是那又怎样,不能因为愧疚就放弃自己想要的。
迎合了二叔又怎么样,那对裴珉的愧疚谁来补偿呢?
江白帆跪祠堂里,脊背挺直,他看得很清楚,目标也很明确,不会因为谁而改变。
天很快黑了,江白帆的姿势从跪着变成了坐着,祠堂里点着长明灯,倒也不会太暗,就是蚊子挺多的。
江白帆坐在蒲团上,无聊的开始拍蚊子,搞了这么久,肚子都有些饿了,他有些后悔,早上应该听七哥的,再多吃一个rou包子的。
那rou包子是七嫂自己做的,亲手擀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