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平时怎么赚钱?”
“不是接了你的兼职吗?”
一来一回,每次问题都被顾煊几个字堵回来,这是生气了吗?
见好就收,他及时克制住好奇和继续揶揄的想法。
林微屿不知道自己悄悄躲过一劫,只是边领路边介绍学长的房子,那声音悦耳,令人如沐春风。
“这套房子是全新的,装修半年基本家具都齐全,位置也挺方便,你是负责送这一片的外卖吧?”
换做任何一个人听见如此介绍,恐怕都会很满意。
可林微屿侧头时发现顾煊也在看着他,他的脸上没有太多满意的表情,甚至带了几分挑剔。
他经常和同学在一起,大家都是爱说爱笑的性格,顾煊看着要比他大六七岁的样子,社会阅历也丰富,难道是有了代沟?
马路对面就是那小区,建筑外墙贴着细细的米色砖面,设计十分雅致,院子里植物高低错落,可惜是冬天,但不难想象出春季百花盛开,绿树成荫之景。
林微屿凭惯性一直向前走,刚迈出一步就被大力扯回。
“哎!”
他随着手臂上的力度后退一步,狠狠撞到身后的人,头也磕到一处坚硬,撞击产生的振动在他耳中轰然作响,林微屿当时就懵了。
“唰!”
倏然,一辆电动车擦着他的衣角飞速略过,不带丝毫减速的痕迹。
眼前疾驰的车影消失在视线中,林微屿被拉着退回到安全地带,有点眩晕。
几秒后他才缓过神来,朝着始作俑者的背影大喊:“看着点人!”
也不知那人有没有听见,刚才真是太危险了,明明是红灯,电动车却没有一点减速。回想起来他竟有些后怕,如果没有被拉住......
想到这,他回头看看,顾煊线条坚毅的下巴红了一块,明显是受到了攻击。
“不好意思。”林微屿手指轻碰他红肿的地方,指尖下的皮肤热热的,他的手刚好很凉,是不是冰敷一下会舒服些?
顾煊捉住他的手腕,放下,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不一样的神色,眼神也没有方才的坚定。
他又感觉另一只手被轻轻托起,顾煊声音里带着不悦:“你手破了。”
林微屿一直没注意到,现在被提起,才有了切实的感受,手背痛得发麻,从手腕到手指根部有一道很长的伤口,最深处甚至能看见微微翻起的皮rou,过了一会儿渗出血来,应该是当时被车刮伤的。
顾煊快速把几个口袋摸了个遍,掏出纸巾,握着纸巾的手停在空中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林微屿无所谓道:“随便帮我包一下就行。”
顾煊展开纸巾,各种角度比划了一下,最后还是没选好合适方案,血依旧在渗着,沾染了旁边的一小块区域,细腻的皮肤和狰狞的伤口产生强烈对比。
林微屿就站在这里,不带丝毫娇气,坦然举着流血的手,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惜。
顾煊的声音更沉了:“去医院吧。”
“没事,包一下就行,伤口不深。”
他向来不喜欢去医院,也没觉得自己的生命有多宝贵,小时候发烧到将近四十度,父母都不在身边,还是自己爬起来吃退烧药扛过来的。
林微屿示意他把纸巾交给自己,单手折叠了一下,把纸巾叠成一小条,覆在伤口上。
伤口接触到柔软的纸巾,引起神经一阵抽痛,他倒吸一口气,咬牙说:“帮我打个结,谢谢。”
顾煊微微皱眉,蹲下身,捧着他的手,很认真很仔细地把纸巾两头扎起来。林微屿看着他的神情,想起了小时候修理心爱玩具的自己,也忽然理解了为什么摔倒的小孩喜欢对父母哭泣。
这可能就是被人珍惜的感觉,虽然刚刚说手不痛是骗人的,现在他真实地感觉眼睛发热。
相顾无言,这次还是林微屿先开口,想调节一下气氛:“还是骑单车更安全哈。”
顾煊依旧蹲在原地,大衣的衣角垂在路面上,风一吹微微摆动,令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受伤难过的都是顾煊。
林微屿把左手放进口袋里,一股暖流从被纸巾包裹的伤处流到心里,他用另一只手把顾煊拉起来。
“走吧,马上就到了,先去看看房子。”
顾煊看着他,眼睛里写满了认真:“不,先去医院。”
离这里几百米有一间社区诊所,顾煊一看就是身体健康也不常来医院,从最简单的挂号开始去咨询台问了几次。
太阳xue发紧。
林微屿站在大厅中央,鼻尖充斥着消毒水和药材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顾煊十分镇定,第三次有礼地走向咨询台时,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他忽然想起外卖公司的微笑服务,当初一起合照时,他也是露出这样的微笑。
那小护士背对着林微屿,余光扫到她粉色的耳朵,林微屿就被推进处理外伤的诊室。
医生是个中年女人,头发盘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