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棠还在屋内。
陆锦森关闭监控皱眉想, 谢之棠还在房子里, 他会躲在哪儿?
陆锦森终究还是不放心保姆和护工的观察力,自己去了趟画室。
谢之棠的画室放着好几座石膏像,有站有卧,谢之棠在石膏像身上披着颜色鲜艳的布, 半遮半掩的挡住了重点部位。
画室里灯光打的很足,墙边的桌子是用来画国画的, 而油画颜料全放在阳台上。
陆锦森只扫了一眼, 没有看见谢之棠的身影就想走, 但他的目光被放在墙角的大箱子吸引住了。
这样大的箱子,是上一次超市的送货人员送来的。
谢之棠喜欢,就留下了。
陆锦森突然升起一个想法, 轻轻走进了画室移了移箱子, 里边有东西。
正常人是不会到箱子里找人的,但是陆锦森曾经亲眼见过谢之棠钻到箱子里,所以他才试探的拆开箱子。
陆锦森一边拆一边想:今天是怎么回事?愚人节?这么大家都这么奇怪?
谢之棠果然在箱子里, 蜷缩着身子睡着了, 身上穿的还是早晨那件睡裙,纸箱里弥漫着淡淡的陆锦森信息素的味道。
陆锦森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
谢之棠睡的很沉,神色舒缓, 呼吸平稳,只有胸膛微微起伏。
陆锦森知道谢之棠有睡眠障碍,每天晚上都靠药物入眠,他应该是很难有这样的好觉的。
陆锦森还在犹豫的时候,保姆立刻推开门帘走进来,咋咋呼呼道:“陆先生!找到棠棠…”
谢之棠立刻被惊醒,几乎要吓到跳出箱子,如果谢之棠是只猫,大概现在身上的猫已经全部炸开了。
保姆见谢之棠猛的一下从纸箱里坐起,近乎惊恐的望过来,就知道自己吓醒了谢之棠,立刻捂住嘴,小声道:“对不起棠棠,你怎么在这里呀,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谢之棠整理了一下情绪,心跳也慢慢平复,他深吸了一口气对保姆说:“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好吗?”
保姆点点头,立刻转身去找护工,想要告诉她陆先生找到棠棠了。
谢之棠对保姆说想一个人待着,陆锦森就从纸箱边上站起,还没等他往前走,谢之棠就转过身仰着头可怜兮兮地对他说:“她吓到我了。”
陆锦森伸手在他脑后揉了一把,说:“那就起吧,别睡了,起来吃午饭。”
谢之棠点点头,又在箱子里坐了一会儿才爬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陆锦森背后出了画室。
陆锦森一边洗手一边想,为什么谢家招的保姆护工这么差?
谢之棠的保姆和护工向来避着他,他也没有主动去和他们接触,于是对他们并不算了解。
但两个人看着谢之棠,都能把谢之棠看丢,陆锦森不觉得这是照顾病人应有的职业素养。
谢家不缺钱,自然也不缺人脉,给谢之棠找几个娴熟敬业的保姆护工根本不算什么事儿。
谢之棠在他身旁挤了一团泡沫揉搓,陆锦森就问:“为什么你父母不给你找老练的保姆护工?”
谢之棠像是知道他想问什么,笑着道:“因为妈妈招她们的时候,我不肯说话。妈妈觉得招年轻的omega来陪我可以让我开朗点儿,没有太大的代沟也就能更有一些话题。”
谢之棠想了想又继续说:“也是想让我看看正常的omega是什么样的吧?希望我能向他们学习学习。”
陆锦森低头看了谢之棠一眼,明白了。
不是谢家想招这样年轻、没有经验的保姆和护工,是谢之棠想招这样对他起不到任何威胁的保姆和护工。
就像心理医生。
谢之棠最初几年的心理医生都是泰斗级别的医生,但谢之棠却频繁更换。
而长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名年轻的心理医生,无论是专业素养还是从业经验都比不上谢之棠最初看的那些教授。但她却是谢之棠最久的一名心理医生。
谢之棠选她的原因不是因为她好,恰恰是因为她不好。
陆锦森没说什么,安静的吃完饭,坐在客厅泡茶。
还是谢之棠带来的菊花枸杞茶,陆锦森给自己和谢之棠各泡了一杯。
谢之棠午饭吃的不少,又喝了一
杯暖洋洋的茶,倚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肚子。
谢之棠的心理医生没有和陆锦森联系,陆锦森不确定谢之棠钻到纸箱里睡觉是不是因为上午和心理医生的谈话。
谢之棠不喜欢心理医生,陆锦森自然能看出来。他不知道心理医生和谢之棠的谈话内容,也就不知道谢之棠现在的情绪如何。
比起这些,谢之棠可能穿着带着自己信息素味的睡裙见外人这件事儿也就不太重要了。
陆锦森陪谢之棠慢慢喝完了茶,还是问他:“为什么钻到箱子里?”
谢之棠倚着沙发慵懒的偏着头,只眨了眨眼慢吞吞地说:“我想进去…小一点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