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和笙心头一震,再去看皇帝僵硬的背影,猛然和多年前见过的外地商客重合。
“夫人定是病了,才会胡言乱语。”皇帝隐忍的声音传来,“来人,带夫人去医馆。”
和母被带走了,但是始终没有回来。
“我想要的父亲,为何将我作为棋子,毫不留情捏死。”
第二天,韦促便来审问了一番。他们只知道,宝瑟已经死了,畏罪自杀。
皇帝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和笙心底深知,事情已经没有转机了。
是夜。
迷迷糊糊的江烟儿听到异响,窸窸窣窣的,像老鼠似的。
一睁眼,便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打开了牢门,向她走来。
“三姑娘。”
这一声唤便让江烟儿一个激灵,面前那双狐狸眼今日没了笑意。
“三姑娘,跟我走吧。”
“江穗,你怎么进来的!”
江穗不容她多说,拉着她的手便走,江烟儿小声叫道:“还有他们……”
江穗的手劲大得吓人,似是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了一般。
“自己都管不住,你还有那闲工夫管别个。”
江烟儿看着周围昏死过去的狱卒,心中叹然,他果然没有好好教自己功夫。
江穗带着自己轻车熟路地逃出了皇宫,江烟儿心中起了疑。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江穗没有回答她,自顾自说:“那狗皇帝,为了自己的计划,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牺牲。呸!”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这些!”
江烟儿眼睛一红,猛地甩开他:“你若不告诉我,我便不跟你走!你既然劫狱,为什么不带他们一起走!”
“我凭什么救他们。”
江烟儿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但那里只有冷意。
她瞬间觉得面前这个人很陌生,亦或是,自己从来都不曾了解他。
江烟儿转身往皇宫走去,心上像压了块大石头。
“我姓宇文!”
江烟儿的脚步猛地一顿,随即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情绪,大步过来拉住她:“但宇文穗早就死了,我现在是江穗。”
江烟儿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她感觉一切都不真实,几天时间,身边两个人都成了皇子?
“江穗,我警告你,不准骗我。”
她死死的揪住江穗的衣领,但江穗的眼底就如同那镜湖一般,丢颗石子进去也惊不起波澜。
“送我回去吧,阿穗。”
看着她眼中的祈求,可怜的模样,却是为了另外两个男人。
江穗不禁怒火中烧,直接将她扛了起来。
“你不是姓宇文吗!你为什么不去救和笙!他是你的兄弟啊……”
“你把顾羽生也救出来行不行,江穗我求求你了……”
江穗听得脑袋疼,恶狠狠的让她闭嘴。
“我是在江家长大的孤儿,我没有兄弟。”
“你若是担心当寡妇,我也早说了,我不娶妻。”
说这话的时候江穗顿了顿,又似无奈:“姑娘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江烟儿越狱了,通缉令下来了,他们便只能过上东躲西藏的生活。
顾羽生与和笙倒是舒了一口气,只希望她躲得好好的,别被找到。
“你听说了吗?靖和府那位和一个商户勾结,窃了密函通敌叛国。”
“当然听说了!但是靖和君那么清廉正直,我怎么看都不想是会通敌叛国的人嘛。”
“我听说明日便要行刑了,那个商户好像是火刑吧。靖和君的话,我也觉得他不会做这档子事嘛,官家那边的意思好像是用他给镜湖祭龙神。”
“诶那好像也不错嘛,虽然靖和君是可惜了点,但保平安嘛……”
江烟儿已然听不进去,但江穗死死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江烟儿正要破口大骂,却听他道。
“我去。”
她愣住了,江穗继续说:“你先回蔚州,我定会将他们救回来。”
她决定再信江穗一次。
江穗给她吃了点安神的药,说是这样好睡点。
她枕在江穗的腿上,好几日不曾安心休息的她,只感到一阵心安,困意便如chao水般袭来。
等她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在空荡荡的牢房里,只剩她一个人。
她觉得好奇怪,但又没有多想。
狱卒给她打开了门,她模糊地听到他说:“上面特别下旨说不知情的家眷和奴仆,可以回去了。”
江烟儿不记得自己如何走出的牢房,如何被一群下人围住,如何上了马车。
途中她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便掀开了帘子。
恍惚间,她看到了几年前的那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