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笙连忙稳住身子,好在没有发出太大声响,屋子里应该是听不见,便继续□□。
出了后院,和笙特意抄了小道狂奔回去,却突然被黑暗中冲出来的一个人拦住了。和笙躲闪不及,猛地栽倒在这个人身上。
和笙连忙起身,却听到了身后金安盛那Yin阳怪气的声音。
“和笙,你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
和笙顿时脊背发凉,金安盛明明还在那家店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和笙想逃,但拦住他的那人将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和笙,你以为我为什么把老左相整下台,推举你上位?你年纪轻轻,能有多大能耐?你还想和我斗?如果不是我帮你,你又怎会成为百姓们口口相传的清廉正直的天官大人呢?”
金安盛摇摇头,“你还只是个毛头小子,别长了个尾巴就装大圣。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不要自断前程哪……”
“你大可以试试。”
说罢他便吹着小调走入了黑暗。
和笙脚一软,瘫坐在地上,他一瞬间觉得自己有多么可笑,多么没用。
在官场这几年,他自然明白金安盛的手段。
这么多年来,他当上御史丞,顶替老师当上御史大夫,都是在他的掌控之内。金安盛也深知,和笙的为人,不愿拉帮结派,不愿贪污腐败。没有党羽,没有金钱,只有那无用的清廉正直和满嘴的纸上谈兵。
他不过是一个空有虚名的躯壳。
这个皇城,也只是个富丽堂皇的躯壳。
和笙他心知已然不能去刑部搬救兵,韦廷尉那边可没少收金安盛的好处。
第二天,他把自己乔装打扮了一番,照了照镜子,就像是当年蔚州城那个无权无势的书呆子。
这些年,他身边只有一个心腹,仲常说,大人的知遇之恩,不可不报。
仲是他底牌,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不曾动用过他。仲曾与他有着过命的交情,但金安盛是绝不可能知道的。
他叫上了仲,头一回学着江烟儿,爬上了自个儿府邸的墙头。
他们走在大街上,和老百姓们融洽站在一起。他拿着从家中乐师那寻得的瑟弦,径直去了那晚的琴瑟店。
他刚进店,四处寻不到人。
叫唤了一番,才有一个小厮出来。小厮见他是来买瑟弦的,便陪笑道:“这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店再过几天就要关了。店里没货,所以现在不接生意。”
“怎么就会没有货,这线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再小的店都应该有吧!”
小厮支支吾吾半天,和笙继续刁难道:“我看你就是嫌我穷,看不起我,故意不想卖给我吧!”
小厮似乎不想生事,连忙陪着笑,带着他去货仓找瑟弦。不一会儿瑟弦就找到了,就在结账的时候,他问小厮:“你们店有茅房吗?我突然有点内急……”
小厮不想与他多言,告诉了他厕所的位置,并嘱咐他不要随便进别的地方去。
和笙连声应道,在去茅房的路上便转了个弯,走到当初偷听的那个房间。和笙搜查着,却没有发现那口缸。
正找着,身后突然传来声响,和笙马上找了个柜子躲了起来。
有一个人进来了,和笙正听着,突然感觉身边也有动静。
窸窸窣窣的。
和笙心中顿时一惊,瞬间明白,他躲得这个地方就是放蛊缸。他本以为蛊缸会藏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万万没想到,他们会把最危险的地方当成最安全的地方。
身边的蛊缸发出的响声越来越明显,似乎是要爬出来的样子!和笙知道不能再等了,立马打开柜子门。
突然出现的和笙将屋中人吓了一大跳,发现了这是和笙,便惊忙的想逃跑。
“宝瑟!”和笙想冲上前将她抓住,却见一个人影飞快地闪过,扯住宝瑟就将她反手压在门板上。
和笙松了一口气:“仲,幸亏你来的及时。”
仲将宝瑟绑了,封住她的嘴,和笙将那蛊缸严密的封好,一起带回府里。
“乐国人?”
仲看着宝瑟手臂上的纹身,皱起了眉头。
和笙脸色少见的Yin沉:“那封密函是你放到顾羽生的货物里的。”
宝瑟不答反笑:“公子这是何必呢,你们的皇帝昏庸无能,这个皇城早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和笙看她还想转移话题,心头怒火中烧:“你们这样会害死很多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宝瑟颤颤地笑着,“是会害死你的旧情人吧?公子,宝瑟很久没见过像您这样傻的人了。您如此一表人才,怎还对一个有夫之妇念念不忘,您就不怕传出去……”
话还没说完,仲便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大人,这已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这女人若是想鱼死网破,你就算对她心软,她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依属下看来,讲这蛊虫扔到她身上,让她尝尝万蚁噬心的感觉,还怕她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