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飞到他面前,轻轻一跃,少年伸手一接,蝴蝶便落入了怀中。
“多大人了,大街上呢。”和笙笑骂道,小心地把她放到地上。
少女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轻盈地转了个圈,然后期待地看着和笙:“和笙,我今天看起来怎么样?”
和笙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说:“特别好看。”
江烟儿羞红了脸,将手中的团扇递了上去。
和笙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做的?”
江烟儿点头,向他伸了伸手指头。和笙看到原本白嫩的手,多了好多伤痕。
“女孩子的手要当心,你这样,小心日后被丈夫嫌弃。”
但江烟儿并不在意,嬉笑道:“给你做的,喜欢吗?”
“自然喜欢。”
“喜欢就好。”女孩笑得特别开心,和笙看着她,眼中的净是宠溺。
“走,我带你吃李大嫂家的糕饼去。”
和笙刚拉着江烟儿想走,却被人拦了住。江烟儿顺着那只大手看去,上扬的嘴角瞬间僵住,眼神开始躲闪。
和笙感到她的手在颤抖,看了眼来人,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别害怕,便往前挡了挡,拱手道:“敢问阁下是……”
话还没说完,那人身后就有人打断了他:“烟儿,你偷跑出来,就是因为这个臭小子?”
和笙微微一愣,回头看了一眼江烟儿,只见她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人。
少女是如此的扎眼,阳光下她缩在那白衣少年身后,被几个魁梧的下人拦住。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街坊邻居一个传一个,不一会儿周围就围了一圈人。
只见那漂亮姑娘被一个中年男子拉了过去,她似乎还想反抗,却被后面的一个男子喝住。
只见那个男人服紫绯佩金鱼,一手背在身后。光看这服饰,城里的人都认得,这是江大人。蔚州城这个小地方,还有哪个官有资格着章服呢?
“不像话!”江老爷动了怒,一股冷冽的气焰便压了下来,江烟儿瞬间不敢闹腾,但还是死死扒拉着柳树,不愿回去。
“江府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你还没闹够吗,好好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天天跑到街上抛头露面,你还想嫁人吗?还和这个穷小子到处鬼混,你是个什么身份,硬要折了自己的身份去和这些乞丐玩!”
和笙闻言,神色一凛,但又不好发作。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笑道:“素问江大人家教严谨,管教家中小女也是应当的。我猜江小姐也是家中没有玩伴,才会偷跑出来玩的。但和某不认同江大人所言,胸怀大志之人,不论贫穷富贵,只要一心为报国,就不应该被侮辱。”
然而江父并未将他放在眼里,看了眼他身上的粗布衣服,笑了笑:“小子,你真觉得,没有家室背景,你也能当官?你是不是把报效国家当做了小孩子过家家。我给你点钱,你买件新衣裳,回家孝敬孝敬母亲,往后别再和烟儿来往。”
和笙脸色一变,江烟儿看到他的手微微颤抖,心中焦急。江烟儿眼看自己快要被拉走,一咬牙,突然发力,挣脱了下人的手,跑到了和笙身后。
江父大怒,江烟儿带着哭腔喊道:“爹!您不要再管我了,我也有思想,我也是个人!我想和和笙在一起,求您了。我是您的女儿啊,您为什么一直像关囚犯一样关着我?爹,您不要抓我回去好不好。”
周围细碎的声音越来越多,江父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下人们赶忙赶走周围看热闹的人群。
江父手指着江烟儿,大骂不知羞耻,一个女儿家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么不害臊的话。说着就上去拉她,江烟儿死死抱住和笙不放,一时场面混乱不堪。
“别闹了!”
江烟儿心中一紧,望向和笙。只见他眉头紧缩,缓缓吐出一句话:“烟儿,你和你爹回去。”
江烟儿就愣住了:“你说什么?”
和笙无奈的笑了笑:“乖,你爹说的没错,你是大家门户的小姐,这样抛头露面,以后可是嫁不出去的。”
江烟儿鼻子一酸,呜咽着说:“那我就嫁给你!”
和笙眼中神色不明,半晌,见他摇了摇头。
江烟儿一下就呆住了,下一刻眼泪便如雨珠一般掉下来:“你说谎!你明明不是这么想的!不……不……你,你都收了我的扇子!”泪水打shi了衣袖上的纺纱,显得颜色又深了一分。
和笙见她如此甚是心疼,想上前安抚,便让江父挡了去。
江父上前拉她:“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还嫌不够丢人吗!”
那天,江烟儿是被好几个人架着回来的,绛紫色的衣裙胡乱地舞动,她哭了一路,喊了一路。
只一天,这件事就传的整座城都知道了。也自那一天过后,江府的围墙做高了,江烟儿也被彻彻底底的关了禁闭。
过了几天,窗外突然飞来一只鸽子,腿上绑着一个小竹筒。江烟儿打开来看,里面是一封信,上面写道:“烟儿可安好?近日城中流言颇盛,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