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话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没正经的?
“放心,”他低笑了声,在她唇上吻了下:“我会想办法送他们出去。以后无论你让我做什么,但凡是你开口,我都会依你。”
孙灵陌总算安心,重新闭上眼睛睡觉。
“我去上朝,”他把她轻轻放下,给她掖好被子:“你多睡一会儿。”
孙灵陌含糊地应了声,很快又睡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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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妃谭疏桐早被皇上撤了禁足,却仍每日待在郦欣宫,轻易不肯出去。身上那些陈年旧疾早就痊愈,罗安背着她照孙灵陌送来的方子抓了药,她不过吃了半月,多少太医想方设法也治不好的痼疾竟消失了,身体一日好似一日。
可这般了无生趣的日子,空拖着一副躯壳,又有什么意思。每每想起皇上冷若冰霜的眉眼,宁妃就觉得这一生也该走到头了。那一股争强好胜的心被宫墙关上,不过是行尸走rou般活着,苦挨日子罢了。
那些奴才个个会见人下菜碟,见她如今已然失势,翻不起什么浪来,连个小小的婕妤也不如,就都开始作贱起她,平时连倒个茶水都使唤不动,每每听她喊人,全都推三阻四,充聋子不闻不问。
只有巧玉和罗安仍是尽心,事无巨细服侍着她。巧玉跟在宁妃身边已久,这样待她倒不奇怪,难得的是罗安不像那起小人,只会拣高枝儿爬。
一来二去,宁妃便把罗安曾为了孙灵陌去求皇上的事抛之脑后,待他越发亲昵,常赏些东西与他。
这日晚上没什么胃口,宁妃特意让巧玉把她只尝了几口的银耳雪梨羹端给罗安。
巧玉应下,来至罗安屋中,笑着将羮递给他道:“娘娘特意赏的,罗大哥若不嫌弃就喝了吧。”
罗安道:“姐姐这话是怎么说的,娘娘是主子,我是奴才,哪有嫌弃的道理。”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巧玉笑道:“又不是水,喝这么急干嘛。”伸手把空碗接过,作势要走。突又转回身,说道:“对了,娘娘屋里闹耗子了,那起子小人个个躺着装死尸,我说了多少遍他们也不去管。你若是得空,现在过去把耗子逮着,也好让娘娘安心。”
罗安答应下来,去了宁妃屋里。
宁妃正坐在窗前看书,不知是读到了什么,眼中泛了层水光。
罗安走过去道:“好好的,娘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这屋里的耗子把娘娘给吓着了,待我将它捉出来,让娘娘晚上睡个好觉。”
宁妃拭了拭泪,说道:“本宫还没那样胆小,不过是只耗子,能值什么。”
罗安见她笑,突然就心神荡漾起来。脑袋昏沉得厉害,身上越发燥热,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
待视线重新清晰,他恍觉自己到了常日与花钿幽会的小院柴房。一身紫衣的花钿就站在自己面前,虽然穿着简单的宫女服制,却仍妖娆得让他心驰神往。偏她又对着他笑,脸上两个甜甜的酒窝,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罗安热得不受自己控制起来,他伸手撕破了自己衣裳,唯一的解药是眼前的花钿,他再不靠上去,恐怕就要死了。
宁妃见他神色突变,额上沁满汗珠,只当他是身体不舒服,正要问一句,他却彷如饿狼一般扑了上来,把她箍进怀中上下其手,极尽轻薄之事。
宁妃被吓坏了,高声喊人过来救她。
巧玉在门外听到,掐着时间等了一会儿,这才咋咋呼呼跑到后院叫人,说是yIn贼进了郦欣宫,谁若是抓到必定重重有赏。
奴才们尽皆出动,抄起家伙踢开宁妃房门,看见那yIn贼几乎快把宁妃衣裳扒光,正要褪了裤子行不轨之事。
领头的小太监上去给了那人一闷棍,及至将他拉到近前,千想万想也想不到,此人竟是罗安。
那小太监伸手拉起他亵裤往里看了一眼,霎时吓得冷汗直冒,面色青紫,指着他颤巍巍道:“你……你……你竟未曾净身!”
一屋奴才都是震颤不已,吓得屁滚尿流去请太后和舒贵妃。
宁妃趴在床上哭得死去活来。
闹了这场,罗安的药劲已然被吓走大半,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时间连死的心都有了。
太后和舒贵妃很快赶来,要把罗安拖下去乱棍打死。经了洪儿的提醒,舒贵妃想到什么,上前说道:“太后且慢,先问清楚了再打死这无法无天的狗奴才也不迟。您想,若没人帮着,他一介草民怎么有本事冒充太监混进宫来?宫里负责净身的是严双阙,太后不妨把他叫来,问清楚当日到底发生何事。”
太后点头,派人去提刀子匠严双阙。
严双阙正在屋子里呼呼大睡,突听太后传唤,立即穿衣蹬靴,匆匆赶了过来。听太后责问,他吓得一跌声道:“奴才实在不知啊!奴才入宫也有十几年了,怎么会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此等掉脑袋的事,就是给奴才十条命,奴才也万万不敢啊!”
太后道:“你不知情,他又是怎么被收进宫的?”
严双阙急道:“奴才……奴才也糊涂啊……”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