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她大喊一声,扑过去推开那两个奴才,怒道:“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打的!”
屋子里便走出一个容色憔悴的女子。陈锦婉穿一件简单的紫色罗裙,脸上略施脂粉,尽管如此,仍是挡不住她倾城容颜。
“是本宫的命令!”
她虽被禁足,可在面对着这个抢走了皇帝的人时,她仍挺直了腰背,高昂着下巴,不失尊荣地道:“区区贱婢,偷盗本宫财物,本宫自有权利杖杀!”
花钿已是气若游丝,身上疼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闻言艰难道:“我没有偷东西,我不知道那些财物是如何到了我屋里,我真的没有偷!”
“你还敢狡辩!”织云斥道:“人赃俱获,你真好意思说你没偷!”
“我没有……”
花钿用气声重复着。
孙灵陌走过去,半跪在她身前,说道:“我知道你没有偷,我这就带你去治伤。”
她叫来了两个宦官,让他们把花钿放在架子上抬走。
陈锦婉上前将其拦住,一双凤眸中满是怒火:“谁容许你带走她了,她是本宫的奴才,你不过小小一个医女,谁给你的胆子来跟本宫抢人?”
韦德适时站出来道:“是皇上吩咐,调花钿姑娘去倚晴馆伺候。容妃,你有病在身,自当安心养着,何必还动这么大怒。”
陈锦婉的气焰瞬间灭了一半:“是皇上要把花钿调走?”
韦德道:“是。”
陈锦婉一张小脸变得更白了,她满是怨毒地看向孙灵陌,喉咙里一阵苦意,怎么咽都咽不下去。
孙灵陌转身欲走,陈锦婉突然又把她叫住,说道:“你以为你赢了吗?今日皇上能抛弃我,到了明日,他一样会抛弃你。自古帝王多薄幸,我留不住他的心,你别妄想你能留得住。更何况……”她眼睛里溢出得意的毒ye,冷笑道:“你以为你很体面吗?若非合欢散,你觉得皇上会碰你吗?”
孙灵陌目光蘧冷,回过头来将她盯住:“你怎么知道是合欢散?”
陈锦婉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眼神有了一瞬的慌乱。
孙灵陌道:“助情药物有许多种,怎么你就知道我中的是合欢散?”
陈锦婉不知该说什么,看来皇上虽然查到是她给了王勋合欢散,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孙灵陌。不过就算她知道也无所谓了,区区一个来历不明的野郎中,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
她就很快恢复了镇定,高抬起弧度柔美的下巴,说道:“我知道这件事很奇怪吗?合宫中人,有谁不知你中了媚药,皇上见你可怜,才不得不去给你解毒。”
“那药是你给王勋的,”孙灵陌已经确定:“原来是你害得我沦落至此!”
她齿间森凉,一字一句说出这句话,突然如一只爆发的小狮子般,朝着陈锦婉狠狠地扑了上去,伸手重重掴了她两巴掌,直把她打得跌倒在地。孙灵陌还不罢休,从发上拔下一根簪子,不管不顾就要去杀她。
“孙大夫,不可啊!”
韦德死命拉住她,说道:“你消消气,她还是皇上妃子,怎能杀她?花钿姑娘伤得还重,我们得赶紧把她送去疗治啊。”
孙灵陌一腔怒火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她怒瞪着陈锦婉,把一根簪子捏得死紧,咬牙道:“你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跟在花钿后头离开了。
花钿伤得极重,再多挨几仗或许就要送了性命。孙灵陌给她敷了药,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儿,陪着她说话。
花钿死里逃生,时至如今仍是心有余悸,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无力地握住她的手,说道:“灵陌,我和罗安进宫,是不是给你惹了许多麻烦?”
孙灵陌道:“怎么会,要是你们不在,我被抓进牢里的那天,没有人去给皇上报信,我早就死了。”另一手覆上花钿的手背,努力笑着:“我跟你,还有罗安,我们三个是最好的朋友,在宫里就是要相互扶持的啊。”
花钿也浅浅地笑开了,眼里一抹泪光泫然:“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总能回去的,”孙灵陌给她擦了擦额上的汗:“我们一定都能平平安安地回家。”
花钿就一脸向往地笑了,慢慢地合上了眼睛,陷入沉睡。
屋子里的炭火烧得很旺,窗户开着小口,外头北风朔朔,有雪又下了起来。
孙灵陌出了屋子,在外头走了一会儿,看到雪花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又把眼前景致装点起来。
她是很喜欢下雪的,可是现在,看着满天纷扬大雪,她却没有丝毫兴致,心里沉甸甸的,始终只是烦闷。
又有宦官抱着时新衣物和奇巧物件来送她,一一给她摆在屋里。她兴趣缺缺,趴在窗前小憩起来。
快要睡着时,闻见一股清幽淡雅的龙涎香的味道。她知道是他来了,睡意顷刻间消失无踪,直起身来看向门口那人。
第77章 轻轻地揉了揉
窗外大雪纷纷扬扬下着, 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