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仰头整理衣帽间顶层的箱子,等两人说了个够才回头,从踩着的凳子上下来,真心诚意开口:“伍哥,妙姐,谢谢你们为我着想,但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以后做出的决定,不是一时冲动。”
她假装若无其事,敞开笑了一下:“放心吧,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两年会很快结束,这件事说出去没有好处,令嘉也不喜欢麻烦别人替自己委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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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运到车上,楼下只剩连妙,周伍开口,“总觉得这事儿不对。”
虽然只相处了几个月,但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令嘉和她青梅竹马的男朋友的感情很深。
以她的为人,别说同居,就是突然恋爱都足够令人意外。
连妙也有同感,但她接触过傅承致,比周伍要想得通。
“往另外的方面考虑,他俩年龄差距又不大,一个牛津一个剑桥,长相也般配。人家都说走出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下一段感情,如果没有其他原因,我倒觉得挺好的。”
“连妙!”周伍瞪眼,“你是艺人的朋友还是助理,怎么还支持上了!”
“合同上也没说不准艺人谈恋爱,公司可没有权利剥夺艺人的婚恋自由。”
“那男人年纪比她大这么多,万一被欺骗身心,后悔都来不及。”
“人家和你同龄。”
……
令嘉是不清楚两人为自己吵了一架的。
磨磨蹭蹭到晚上,她没把东西都收完,留了一半在公寓。说不一定哪天傅承致腻味了,她就又可以搬回来了。
她猜测自己的作用,和他宅子里那些来历珍贵的名画摆件没有区别,在他眼中,自己可能就是一件心血来chao会用些心思逗弄的宠物、花点时间赏玩的花瓶。
周伍几次送令嘉到傅承致家门口,托她的福,倒是第一回 开车进入这座豪宅内部。
虽然听连妙说过,但也不如亲眼见来得震撼。
他出了地下车库才发现,在S市这寸土寸金的地界,院子里不止有网球场,竟然还有近千平私家花园,一进楼门,就是挑高八米以上的大客厅,管家早早已经在门口等待。
虽说他周伍也是个吃穿不愁的东北煤二代,但显然和这宅子的主人相比,显然只能算个刚脱贫的小兄弟。
令嘉被佣人引上楼后。
周伍端坐在沙发享用了一会儿茶水和点心,附耳和连妙小声嘀咕:“以后咱们每早就都来这儿接她了吗?”
“不然呢?”
周伍撇了眼一旁的管家,继续压低声,“不是,我就是一想到每天要出入这种太端着的地方,就浑身不自在。”
连妙也压低声,“放心吧,令嘉说傅先生的产业在海外,不会经常有空呆在国内,今天也要很晚才回来。”
“傅先生不在啊,哈哈哈哈哈。”
山中无老虎,那周伍就放心多了,起身背着手在客厅溜达两圈,用他蹩脚的英语和人管家交流了几句,然后胳膊就熟练地搭上了对方肩膀,套套近乎。
白人管家膀子僵了一下,但还是微笑着礼貌地和周伍聊起天。
毕竟是令嘉小姐的随行。
令嘉是他在傅家十几年来,除傅承致的母亲外,服务的第一位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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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令嘉此刻也被带到了卧室。
房间是她肯辛顿卧室的两倍大,衣帽间也很宽,完全够她的衣服够一一挂起来。
令嘉还没开口,佣人们已经自觉替她收拾,将行李中的东西归位。
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正是令嘉前二十年的生活日常,但是在康纳分来那间狭仄的艺人公寓里住了几个月后,习惯了万事自己动手,这种事无巨细的服务,反而让令嘉稍微感到不适应了。
卧室的落地窗外就能看见别墅中心区的大花园。
令嘉感受了一下方位,心里咯噔一下,小跑到走廊,惊愕地指着隔壁开口问,“那是傅承致的卧室?我住在他隔壁?”
“这是傅先生吩咐的。”
“我就不能换个远些的房间吗?”
“其他房间无论面积采光还是布置,都不能和这个房间相提并论。”
“我不在乎,我之前的卧室还不到四十平也能住!”
佣人微笑着沉默,不再开口。
意思是不能。
令嘉慌了,一想到几个小时内傅承致就会回来,还要和她只有一墙之隔在一个屋檐下睡觉,她就手足无措。
只有把装着合同的文件袋时刻攥在手中,才稍微有了点儿安全感。楼上都打整好了,她又拖着楼下的周伍和连妙聊天,迟迟不肯让人走。
“令嘉小姐,需要收拾客卧吗?”
管家问道。
“对呀!”
令嘉才被提醒,拉着连妙,“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一起去试镜,妙姐你们今晚就在儿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