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声泣血,“我有什么错!一胎同胞,她貌若西施,而我就是地上草芥,爹娘从不会过问一句我在地里收拾庄稼累不累,每每对她嘘寒问暖。唯一钟爱却早已被捷足先登,因为什么呢?是我天生丑陋平凡,还是没有她那样的玲珑心思,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可又天降灾祸,我生了鬼面疮,而她安然无恙!你们都说我不满足,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不满足!”
“天道待我不公!何其不公!”
“清霞。”望舒低身看着那张皮。
“不可否认的是,有人生来光芒万丈,亦有人平淡一生,可你回不了头了,从痛下杀手的那一刻开始。”
“你知道鬼面疮的寄生原因吗?”
“什么意思?”清霞愣住。
“鬼面疮因恶欲而生,你喝了铜炉里的水,炼了自己的亲缘婴孩,嫉妒、贪欲、愤恨、和求而不得。从一开始,它就是双向的啊。”
“清霞,若你不想此法,本可以幸福美满,恩爱一生。”
“法则虽给每人安排不同命运,可你心生恶念,一步一步促使自己走向终结。”
那只骨节分明的瓷白手掌张开结印,清霞不由自主看向他。
迷蒙的雾冽頃袭其间,走马灯似的一瞻瞻剧情从她面前流淌而过。
那是有别今生的结局。
“那里的她梳着垂下来的低簪,怀中抱着个白胖柔软的娃娃,身边人正在砍柴,却并不是她梦想中的爱人。”
“他壮硕而憨厚,无父无母,偶有一次打猎被伤从山上飘到河边被清霞所救,拿清霞如金似玉般对待,成婚后未曾受过生活磋磨的清霞自有一番风情,虽面容平凡却身材丰盈而白皙,那里的她盈盈笑着,与对方度过无数个美好而平淡的日日夜夜,直到百年合棺,恩爱不移。”
清霞愣住了,她回神,满身戾气再不复见。
“你本有机会再与他做下辈子的姻缘夫妻。你们是佳偶天成。”
他声音清冷,珠落玉盘般寸寸砸在清霞心上。
“而他就出现在不久后,你们擦身而过,从此Yin阳两隔。”
望舒收回屏障,清霞却未借机反扑而过,她将自己缩成一团,望舒怀中的铜镜却寸寸碎裂。
繚绕的雾气瞬然消逝,随着清霞的自爆消亡,铜镜也再不复人间。
望舒没有耽搁,他伴随着灵力的牵引前行,越向前便越熟悉,总觉得有意识般来过这里。当漆红的柱体横桓在前时,他终于明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半山腰,村庄祠堂。
极淡的血腥气飘荡在空气中,望舒瞬时捕捉到,他推搡开漆红的大门,手心却染上成片的黏腻ye体,让人极不舒服。
沉重的铁门轰隆被推Cao开。
望舒愣住了。
成群□□的女人重见天日,她们尸身横桓在地,被蛮力撕咬开的腹部鲜血直流,无一不是从中被啃噬个干干净净。
那老太站于中堂之上,那只将所有人撕咬殆尽的婴尸腹部高高鼓起,浑身上下的褶皱皮囊被撑出一条条的纹路,比望舒先前看见的不知大了多少倍,他简直有半人高,身边对战的,是浑身伤痕举起沙鹰修罗的顾俭。
男人回过头来,锐利的眸中是杀红了眼的深渊。
“走!”
似乎在嘲笑他们的自不量力,伴随着顾俭嘶吼的话语,漆红的铁门沉声关上。
求生无路。
他手心还握着那枚小小的花种,望舒感受的到,它依旧安然无恙,被对方妥善安放。即使到如今地步,他还不肯用它,像是保护花种的主人般对待那枚小东西。
望舒步步走进,鞋底早已被深红的ye体染脏,然而此刻,却无人在意。
那双苍青的眸子溆滟而柔软,如今却被平白镀上层凌冽的寒。
老太身材佝偻,如今却一双眼晴Jing光乍现,婴尸看着逐渐走进的望舒,眼中迸发出奇异的光彩。
顾俭一声枪响,被打中的婴尸不过瞬间便恢复了原状,他被激怒,口中含糊不清的发出声声低吼。
“小心,这东西刀枪不入。”顾俭拦住他上前的步伐,意味显然。
男人浑身是伤,冷白的皮肤上贯穿道道骇人的伤痕,锋利的眉眼上一道被刮花的痕迹破坏了整体的流畅度,却意外增添几分野性的美感。
婴尸低吼声猝不及防扑了过来,顾俭在这期间一直在跟他打拉锯战,他顺利躲开攻击,大块头的婴尸满口獠牙锋利度可见一斑。
他心下一沉,这东西被拖了这么久都不见得被消耗掉多少气力,这站好似给予了那只婴尸格外优待,刀枪不入,凶悍程度满分。
“顾俭,我拖住他,你去找门。”
从一开始的系统只发布了一个任务,“顺利在此站活过七天。”
除他们以外的所有人全部沦陷在了第二天祠堂地下,如今也才不过五天时间,想要在这种程度下跟这东西硬生生拖上两天时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