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那你你你……你好歹找条好一点的走啊!”魏沧行气得结巴。
燕嵘坐在旁边不再发一言,静静听魏沧行唠叨,他看看屋顶又瞧瞧沾着灰土的指甲。
“燕嵘!我说了这么多,你有听进去一个字吗?”
这人只点点头,再无甚反应。
“那我说了什么?”魏沧行追问道。
“……”燕嵘看了一眼魏沧行,答道,“你说下次别走小道。”
“好嘛,我说了半天,你是一个字也没往脑子里送啊!”魏沧行嘀咕着,又气道,“哎呀!算了算了!吃饭了吗?没吃的话饭菜都在草窝窝里放着呢,自己去弄了吃!”
燕嵘点点头,起身走了。
“……”
魏沧行叹了口气,这人往次下山都是吃过了才回来的,今天是怎么了,跟失了魂一样,他也没多想,只继续缝补起手上的那件衣裳。
是夜天边飘起大雪,鹅毛般的雪花从高空落下,白雪干如沙,它们积在燕嵘头上,为他覆上了一层霜白。
“下雪了!不进屋做甚!”魏沧行在屋里喊道,见这人这般,是不着凉不罢休了。
可燕嵘似乎没听见,依然搁雪地里杵着,他静静看着地面,白雪迅速在地上积了一层,黑夜不再那般黑了。
他心中有一团黑红色的,依然没有熄尽的火焰,已是沉寂了许久,可此刻终是又熊熊燃起,恶魄的身影,慢慢浮现。
“哈哈哈,可笑啊,这个世界的元清依然没忘了他的任务,只是这次,他做的不怎么好呢。”
“……他依然是那魔头的棋子,跟你一样。”
“哼!又在如此可笑地分着你我,就这般排斥从前的你吗?燕嵘?”
“……”
“现在你很想去找他吧?到我这来,我就告诉你他在哪!”
燕嵘抬眼直视恶魄。
“我是要找到他,但我话说在前,我是为了别的事情才要去找他的,”燕嵘抬手伸向恶魄,“现在谁的力量更大些,你应该清楚。应该是你走向我,而不是我走向你!”
燕嵘在雪夜中不知站了多久,他周身黑气流转,复又熄灭,又冲涌起一团黑炎……
“嗯?什么动静!”
屋里瞌睡的魏沧行惊醒,竟看到这人还站在外面,他终于受不了了,冲出来抓住燕嵘的手便往屋里拉。
他将燕嵘带进屋内,只见这人脸上覆着厚厚一层霜雪,双目已是发红,看着很是骇人。
“你看看你冻的!我去给你烧热水泡一泡!”
“魏沧行……”
“嗯?谁让你直呼师父大名的!”
“这世界……除了你,其他的,一点也没有变……”
“……哈?”
重重叠叠的苍峦山脉中,一处高峰直直没入云霄,在如此峻伟山峰之巅,便是苍峦金顶紫微宫。
今日是苍峦山门会,鸿祯祖师坐于高堂,座下只寥寥几个弟子,分别是飞云山峰主元辰,翠竹峰峰主沈雪柔,巨石峰峰主石惊天,苍峦仙门如今只剩下这三门了。
门会已接近尾声,诸事皆已说毕,散会之际,鸿祯祖师将元辰留下。
“本座近日路过你山门下,虽感到山上灵气充沛,但隐约总觉得有些异常,本座上山去看,只见你山上弟子各个Jing瘦,面容憔悴些许,可见平日练体练得厉害,元辰,你可有逼他们?”
元辰忙答道:“弟子没有,弟子座下修习之人皆遵日出作,日落息。这祖宗道理,弟子不敢违背。”
“嗯……不过本座又看到你门下那叫元嵘的弟子,他却比寻常人荣光焕发许多。本座察之,气通八门,竟已是筑基上界,不日便可结出金丹,元辰,你这徒弟都快赶超你了。”
“元嵘天赋异禀,本就一身先天道体,练气筑基自是比其他人快些。”
鸿祯祖师摇摇头道:“此子虽天赋异禀,可也不至于如此短的时间内境界便可突破得这般快,元辰,到底是你教得好啊。”
元辰也觉得有异,忙说道:“弟子不敢,弟子教循徒儿们,都是循序渐进,谨遵吾门修习之理……”
鸿祯老祖抚须道:“是吗?既是如此,那你可得小心察着些,看看那元嵘是否背着你走了外道,入了魔了。”
“……弟子明白。”
飞云山山道上,燕嵘在石惊天那边练完体,正和众弟子往弟子房走去。
“啊……今天那石惊天!真是吃错什么药了,这般练我们,腿都快断了!”一弟子埋怨道。
“诶!今早不是开门会吗?我听说是老祖嫌我们瘦弱,石惊天才那般练我们的!”
“哈?那怪我们?不还得怪门内伙食?一天不见二两rou!”
燕嵘和元清默默靠着山壁走着,他们不怎么说话,只速速回到弟子房中,如往常一样燕嵘想翻《奇宗录》来看,竟发现书已不在原处。
“咦?阿清,你动我书了?”
元清瘫在床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