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呢?”
“唉!可惜啊!可惜啊!”
这老头又在做什么怪?燕嵘虽是这般想,依然问道:“有什么可惜的?”
老头轻叹一声,竟伸手摸上燕嵘的头,说道:“你可知你是先天道体,就这样死了,怎会不可惜?”
“……老头,你说了这么多,本座也不妨告诉你一件事,”燕嵘凑到老头耳侧,小声说道,“本座是活过一世的人,你说的那些人,前世都被本座踩在了脚下。”
“……这伢子,真比我这老头还疯呢!”
燕嵘看着老头狂笑起来。
“呵呵,本座说得可无一字是假!哈哈哈,他们都曾拜服于本座!哈哈哈哈!”
老头似是被吓到,走到墙角蹲着去了,燕嵘笑着笑着便累了,头迷迷糊糊地歪向一边。
“吱呀……”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大牢厚重的门被打开,看来是有人进来了,燕嵘听见那脚步声,是朝死牢这里来的。
他一下便醒了神,因为他听到元清的说话声,他到死都忘不了的声音。
元清跟着狱卒走到Yin暗的死牢门前,里面昏暗无光,连蜡烛都不给点,他抬头一看头上那块匾额,上面写着鲜红的“死牢”二字,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今日被抓来的那人,怎地关进了死牢?怎么会?”元清问道。
狱卒忙解释:“啊!爷您才来,有所不知,凤台神圣,本就不许平民私自靠近,何况那小厮在这节庆日子冲撞凤台,还冒犯了您,实在是找死!”
“……他,他是我的一位故人,我……”
“诶哟!爷!”狱卒打断了元清,“您可别掺和进来,律法森严,就算他是您亲哥哥,也难逃一死,您还是跟他说说最后的话吧!”
狱卒把元清带到燕嵘牢门前,喊道:“喂!里面那小子,贵人来看你了!
燕嵘缓缓站起,走到牢门前,看着裹得十分严实的元清。
“爷,有话您快些说,这地方还是不要待太久的好!”
元清朝狱卒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能回避一下吗?”
狱卒急忙后退,说:“当然,我就在门口守着,有事爷就喊我。”
狱卒退了出去,元清慢慢放下兜帽,眼泪汪汪地看着燕嵘。
“燕嵘哥!你,你好傻啊!”
燕嵘是没想到,元清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他只酸酸地回道:“……许久不见,成了贵人,成了爷了,我有什么傻的?本就是个痴人。”
元清皱眉道:“……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你可知,他们要杀你呢!燕嵘哥,你今天为何在下面喊我的名字!你知道我废了多大劲去解释……”
燕嵘摇头道:“所以,你现在是在怪我吗?”
“我……”
“我还没问你呢,说好的去翠竹峰学医,怎地跑来这里,做人家的小妾?”燕嵘说着,狠狠拍了一下面前的木栏,把元清吓了一跳。
☆、鬼门开
“……”元清沉默良久,眼神突地冷了起来,说道,“我怎么样,与燕嵘哥无关吧?”
燕嵘嘴角抽搐,是啊,这一世,元清和自己确实……除了友人,再无其他关系,燕嵘看着这痴儿,这人怎会知道自己前世与燕嵘的种种呢。
“燕嵘哥,我也不想瞒你,你让我去的翠竹峰,是他们不要我,”元清缓步走上前,眼中有着自嘲的意味,“他们说的话,我至今记得,卑贱奥渫之蛇妖,岂敢上那翠竹仙府修习医术仙法?这都是那沈雪柔说的!”
“你胡说!”
沈雪柔是什么样的人,燕嵘最清楚,人、妖,她都一视同仁,绝不可能说出这番话。
“我没有胡说!”元清冷冷道,“我也想去翠竹峰,我也想修习医术,可根本去不了啊……”
元清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几滴清泪流出,伴着微声啜泣,愣是把燕嵘的心哭软了。
“……好了,别哭了,”燕嵘伸手,却又缩回,他与元清,此生无缘了。
“呜呜……燕嵘哥,未来路不知,反正,我是饿不着了,我再去替你求求情,看看他们能不能放了你,若不能,燕嵘哥便自己保重吧。”
元清抹面,不再言一语,便离去了。
“元清!元清!你!”燕嵘还没说完,元清只留给他一副决绝的背影,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便消失在死牢昏暗长廊之中。
天际几道闪电劈下,接着滚滚雷鸣,瓢泼大雨随之而落,天地间像是拉起了一道水幕。
蹲在墙角的老头突然说道:“这条小白蛇可真是绝情啊,哈哈。”
燕嵘缓缓回头,淡淡地问:“你能看出他是白蛇?”
“怎会看不出来?通体银白鳞片,即使周遭无光,他身子也在放光呢。”
燕嵘是没想到这老头能看出元清的原型,只道:“你倒不简单,即是高人,为何仍被困于此?”
“高什么人啊,不过蚍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