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沧行拿过荷包,打开一看,旋即丢给童掌柜,朝她比了个嘘,然后甩甩拂尘,装模作样地念叨一阵,拂尘往汉子背上一甩,这人瞬觉背上压迫之感不在,可他已经脱力,想起也起不来了,只能趴在地上闷闷喘气。
“多……多谢道长……”
“呵……不用谢贫道,这几日你且记住,莫再如此张狂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记住了!我记住了!”汉子着急忙慌地爬起,一溜烟跑没了影。
☆、春华会 肆
魏沧行也准备走了,却被童掌柜叫住:“道长且留步,这荷包里银两甚多,你且拿去些吧!”
“不了,就当是抵了我欠下的酒钱吧,城门开了!我要进城了!你们也快些进去罢!”魏沧行甩甩拂尘,大摇大摆地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燕嵘。
二丫头小声嘀咕:“这些钱哪能算!他有次喝的陈年女儿红,把他卖了都赔不起!”
童掌柜点了一下这人脑袋,嗔怒道:“那次是我请他的,你怎地总挂嘴上!哎呀!快收拾收拾,进城去吧……”
“这里发生什么了!”
众人正忙活着,只听一阵马蹄声传来,人群散开,几个人骑着白马,走了过来。
马上面的少年郎问道:“怎么遍地狼籍?”
燕嵘闻声看去,只见少年身着锦带华服,面容英气,姿度潇洒,竟是孔金明!此时他应是十六七岁的年纪!
他怎么会来这里?
正疑惑着,孔金明便又开口道:“今日春华万物会,吾奉家父之命出城案行,果真此处出了事,地上为何物?这般臭!”
围观群众七嘴八舌地把发生的事说了。
“那闹事之人呢?”孔金明问道。
“跑了!”
“带几个目击的回去,把那人抓来查问!敢在春华会闹事,”孔金明又对童掌柜说道,“把这些……臭烘烘的东西收拾干净,春日容易生虫!”孔金明说完,便牵马掉头走了,童掌柜急忙俯身答是。
这位凤凰阁公子哥没走多远,周遭八卦之人便议论起来。
“诶,你听说了吗,这位孔公子!如今不过十七岁,却也早早成家!”
二丫头插嘴道:“啊?那我不是没机会了!”
“噗!人家是什么?你又是哪路来的癞□□!何故做这白日梦!”
“哈哈哈!话别说的那么死,她呀,说不定还有机会,孔公子有一位正妻,可最近不是纳了个妾!听说这妾是在外面捡的,孔公子看着喜欢,便带回去了!”
“嚯!十七岁小童,又是妻又是妾的,他应付得过来吗?”
“人家需要你Cao心?你还是想想自己如何讨个媳妇吧!”
……
童掌柜一边收拾散落一地的臭鳜鱼味糕点,一边叹气,三日劳作,给故人之礼,全白费了,心中自是郁闷难平。
二丫头安慰道:“掌柜的,开心点,我们直接进城玩去,莫管那么多了!”
“你呀……”
燕嵘把散落的笼屉、木架等物放上马车,说道:“某些人的嘴哪天被缝上了,咱们掌柜的就开心了!”
“噗……说得在理!”
二丫头朝他做了个鬼脸,三人清了好半天,才把粘在地上的臭鳜鱼糕弄干净,燕嵘都快吐了,掌柜的故人口味真是独特,怎会喜欢臭鳜鱼味的打糕。
“唉……”童掌柜扶额叹气,“好好的怎会遇上这样的地痞,二丫头,我实在是没心情进城了,你们去玩吧,看见新奇物给我带些就行了。”
“诶哟,掌柜的!你不去,我们也不去,对吧?燕嵘!”
“啊?嗯!”
燕嵘心道:我要进城啊!还要去南极阁看看有没有阿清的回信呢!
“掌柜的,难得的一年春华会,”二丫头扶住童掌柜的手臂,说道,“想想锦绣堂的缎子,听说最近来了不少新式布匹!还有东街刘婆炸的鸡柳和王大爷的云吞!更重要的是……”
“什么?别卖关子了,快讲!”
“戏翠园新来了一个小生!长得贼拉俊!诶嘿嘿嘿!”
童掌柜也痴笑道:“真的?诶嘿嘿嘿!走走走!燕嵘,把坏糕扔湖里喂鱼罢,咱们要快些进城了!”
燕嵘处理完,跟着这犯着花痴的二人进城去了。
城中街道上早就人挤人了,每个人都沉浸在节日的喜悦中,燕嵘看着一条街的人头挤人头,只觉得黯黯无趣,这会还不如搁自己小屋里躺着呢。
总算跟着人流来到了主街,脚下的路宽敞了许多,街边商铺也多了起来,它们门前都挂上了鲜艳花灯,各式节日商品摆于门前,琳琅满目,人们挑选购买时十分爽快,几乎不会讲价。
“我们先吃午饭吧,”童掌柜拉着马车,说道,“二丫头,你带着燕嵘去凤来楼占个位子,我去姑姑家停下马车。”
二丫头却道:“掌柜的,去凤来楼干什么?看人头挤人头啊?而且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