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嵘本是一言不发,仰在马车上,听到二人谈到七宝灯,随即动了下眉毛,刚想说些什么,又听童掌柜惊问:“那东西还没找到?诶哟!这邪乎物件一日找不回,我们也一日不得安宁啊……”
七宝灯还没找回?!燕嵘顿时不安起来,思来想去,也实在是想不出会是谁现在便有能耐盗走这宝灯。
前世自己这般大时,正同元清在苍峦山上修习,天下之事很难尽知,莫非……
正想着,西面天空突然升起一道火红烟花,随即在天际炸开,把燕嵘吓了一跳。
“啊!西面人少!咱们要不改道去那?”二丫头拍手道。
童掌柜摇摇头,“你听说西门人少,别人也听说西门人少,马上人就多了!再说咱们这都排老半天了,改道去不值当!再说,你怎地知道那边人少?”
二丫头吐舌道:“不告诉你!嘻嘻!”
“定是你的那些小姐妹!你不说我也知道!”
“嘻嘻嘻……”
众人正说笑着,只听一阵:“嗡嗡嗡……”
不知从哪来了些采蜜的,黑黑黄黄的大胖蜂子,它们飞到马车前,转转悠悠地飞到盖蜜糕的白布上,赶都赶不走。
童金金:“……”
燕嵘只觉得蜂子吵闹,刚想驱赶,哪料童掌柜拦住他。
“且等等!”
燕嵘无奈下了马车,又有许多蜜蜂闻见蜜糕的香甜气息飞了过来,只消片刻,白布上便歇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蜜蜂,周围的人无不好奇,都聚过来看。
“哇!老板娘!你这白布下盖得是什么?怎地这般招蜜蜂?”
“是蜂蜜吗?蜂王浆?卖不卖?”
“哼哼……”童掌柜笑而不答,看着好奇的人们,里外围了三层,他们好像忘了自己要排队进城似的。
二丫头见时机成熟,和童金金眼神交流了一波,当即掏出一铁锣,敲得哐哐响。
“诸位难道没听过我们家的蜜糕?”二丫头边敲边说,“童金金打糕,蜜蜂也翔吃。捶打上千下,香糯软甜滑。样似琼脂玉,味如蜂王浆。君问价几何,只卖十八钱!”
二丫头说完,童掌柜便拉着燕嵘把白布掀开,顿时香气四溢,众人一看糕体果真晶莹透白,似有白光放出,都拍手叫好。
到了这般地步,又何愁卖不出去,转眼间便卖得只剩下最后一笼,路人买去尝过后,都赞不绝口。
童掌柜数着钱,笑开了花,她把钱均分给二丫头和燕嵘。
“这样我们就能直接进城玩去啦!哈哈哈!”
可就在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大汉,指着车上最后一笼蜜糕,说道:“这一笼我包了!老板娘?包起来吧!”
“啊……实在不好意思,这一笼我要带给城中故人,不是卖的。”
“还有那么多,卖我一打!”
“这笼口味特别些,真是带给别人的!”童掌柜说着便用白布把最后一笼盖起来,“你若真想吃,可日后去长康镇,我每日也会做一些……”
“你这人!现成的生意不做!”大汉竟不依不饶,“我今天就要买下这一笼!”
这人突然变了脸,把童掌柜和二丫头吓得不清,燕嵘上下打量这人,一身肥膘,虎背熊腰,双眉倒竖,好一张恶人之相。
燕嵘打了个冷颤,急忙退到童掌柜身后,他现在只想着如何苟命。
“诶哟,客观,今日是春华会,和和美美些不好吗?我卖给你!卖给你些还不行吗!”
“算你识相!嗯?”大汉发现了什么,眼睛瞬地瞪圆了,“嘿!等等!大伙快来看诶!绕着飞的不是蜜蜂!是苍蝇!”
众人一听,急忙又围上来看。
“诶!真有!还是绿头苍蝇!刚刚还是蜜蜂,现在怎么是苍蝇了?”
童掌柜无奈道:“我都说了这最后一笼口味特别些……”
可路人们觉得手中蜜糕瞬间就不香了,一些好事之人更是当即说道:“这糕好像真的有点臭诶!”
二丫头急急驱赶烦人的蝇虫,怒道:“这最后一笼是臭鳜鱼味的糕点,当然会招苍蝇!都说了是特别口味……”
“哐啷哐啷!”
“!!!”
这乡野村夫!竟一把将马车掀飞,车上笼屉、木架散落一地。
“才放了一会糕便招了苍蝇!吃坏了人!你这妇人赔得起么!”
好事之人又接道:“诶哟,诸位,俺肚子确是有些痛了!”
人们嚷嚷起来:“赔钱!赔钱!”
“嗯!我手上的糕好像……也臭了!退钱!”
理智尚存之人:“我怎么觉得糕没问题呢?还香着呢!你们若不要,便给我吧!”
“你懂什么!里面已经坏了,吃进去指定要害病!”
童掌柜安抚喧闹的人群,燕嵘当即捡起一块砖头,指着那大汉要骂,被童掌柜拉住:“燕嵘!一笼糕而已,莫要……”
“干嘛?臭小子?”大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