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破?”时格的不自然语气灭了禹破的兴致。
顺着时格的视线看过去,天边两抹光线似流星一样划来,一抹松绿,一抹绛紫,着落点是……
“小巷子?”时格诧异。
视线相对后都有相同的想法,但发现正怼着天空拍照的扎堆年轻人毫无反应。
甭管那么多了,脚步顺着想法走。
很快来到那个背街小巷,是约定的地方,是误会的地方,也是结束的地方。
广场音乐声已经变成隐隐背景音,两人跨入巷口后停下,手交握着,看向悬停在落帚草上方的松绿丝线和绛紫丝线。
昏暗处传来脚步声,禹破知道他是谁,所以他警惕地把时格拉到身后。
微弱的双色光点照出来人。禹然没披斗篷,只戴着松绿碎玻璃面具。
“遇见暴风雨你只会把他藏起来,都未曾迎接过那电闪雷鸣。”禹然淡淡开口。停在两人对面,同样是落帚草前。
时格只觉禹破攥着自己的力道又加重了些,所以他没有歪脑袋,只是听话地直视他的后脑勺。
“他没你想的那么脆弱。”禹然自顾自地继续说。
“你说过后会无期。”禹破冷声。
“谢谢你们。”时厚从禹然背后走来,语气轻巧,可以推断出是和时格一样活泼的少年。
时格随着手劲减小挪步和禹破并肩,看向戴着绛紫碎玻璃面具的时厚。
平行时空错乱,所以他们得以面对面。
禹破放下敌对,问:“刘言和邹末、伍瓣花和Cao帚落,他们为什么会成为特例?”
禹然回答:“因为我们那个世界的他们也跨出过星辰。只要跨出那扇星辰大门,他们就会有超出常人的感知能力,也就是见我们所见。”
禹破语气很不好,“你们自认在科技方面高我们一等,所以就随意帮我们绳之以法,都不问一问我们这些生活其中的当事人,就肆意搅乱我们建立的体制。我们有腐烂,有不堪,但它只能由我们剔除,这是不断完善的体制所需要承担的责任。你们的善举在我们这只能是伪善。”
他想起了瘦大叔和胖大叔,两位记者在接受采访时说,“西方某些国家因为综合国力属于强国,所以就以此为资本介入别人的家园建造,他们是善意的吗?需要细品。细品之后就会发现,他们善于把他们的标准强压在我们身上,口口声声说为了帮我们打造国际形象,还说我们‘当局者迷’,他们‘旁观者清’。可到底谁迷,谁清?这不是双标之人的三言两语所能决定的,它是靠活在那片天空下的人自己解决的。生或死,贫穷或富有,他们有自己的选择。”
同样,无论宇宙有多少个世界,它都没有资格决定别个世界的命运。
面具下的禹然嘴角起弧度,这一直是他讨厌上将的原因之一。现在,通过当事人的亲口说出,上将应该体会到他的不满了吧。
此时站在全息屏幕前的上将没了温和,只是冷眼看着禹破。身旁另一同样年龄、同样英俊的人碰了碰他的手背,对他说“没事的”。
这个人就是破牛nai店的老爷爷,他决定回到上将的身边。
时格出声,“专挑有故事的人吗?”并无冒犯与攻击性。
时厚回答:“冥冥之中。很抱歉,我们也不能左右时空。”
禹然出声,“这次是真的后会无期。”
“我们可以是你们,你们也可以是我们。痛苦的时候可以抬头看看星空,光年之外的你们是幸福的。”
禹破指腹摩挲掌中的手,然后一起礼貌道谢。
时厚笑着说,“暴风雨要来了。”
禹破察觉到禹然看了自己一眼,他明白了什么,曾经时格被丁锡推进帘河,时格说自己差点活过来时他就该明白的。
两条丝线顽皮地升腾,原路返回。双手相握的时厚和禹然走入黑色漩涡,回去后他们就要参加真正的幸福会。
没有谁说“再见”,因为真的,再也不见。
暴风雨真的来了,是十年来禹破和时格都没有碰过的狂妄喧嚣。
“时格,我们一起面对。”禹破凑到时格的耳侧。
怀中的人全身颤抖着瑟缩,脸色苍白,埋首颈侧哆嗦回了声,“好。”
巷子飞檐上的闪电不停劈裂天穹,雷声猛捶大地,朱大爷和街坊们狂奔回家,体会了一番年轻那会儿马拉松竞赛的恣肆。
五分钟划过,空旷破格街只留下电闪雷鸣,只留下雨水啪嗒……
“唔……”时格的身体还在惧怕着瑟缩,唇舌任由喜欢的人占着。
雨水打shi围巾,打shi外衣,打shi一切温度……
禹破一遍一遍吮吻,怀中的人却不见起色,“时格?”沙哑的、心疼的,泪水与雨水混在一起。
已经十几分钟过去了,禹破哭得克制,“时格……对不起,对不起,禹破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闪电轰明,照出时格的表情,他笑着,虚弱地说:“禹破,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