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够了记得物归原主。”胖大叔拍拍时格的肩膀,手还轻搭在上面等脸突然露出惊色的时格回话。
禹破挡在时格面前,“我们会的叔叔。”胖大叔也收回了手,觉得禹破突来的敌意莫名其妙。
两位大叔走出溜冰场,胖大叔还是摸不清头脑,“现在的少年都认为世界是邪恶的吗?是不是看了太多负面假新闻?”负面的,还是假的,冲击力实打实。
“所以需要我们传播真实、传播正能量。别想了,干活!”
“没报道才好。”冰天雪地的也只有灾难有报道会引起关注,引起讨伐,所以,还是一无所获吧。
“回去会被骂得狗血淋头吧?”瘦大叔苦笑。
瘦大叔属于果断利落型,胖大叔则有些多愁善感。两人拎起边上的防水黑包,各拿出两个相机,相机出包时,缠绕着的记者证带子也随着露出,不一会儿被解开塞回包里。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禹破看着恢复冷酷神情的时格,担心他是不是想起了第一次被丁锡推下水。
时格弯腰穿好鞋,扔下一句没事就朝丁锡溜去。禹破自嘲一笑,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时格,你教一下吴怜,我去上个厕所。”丁锡先和吴怜说抱歉后朝滑来的时格说。
时格接过吴怜的手,丁锡放心走开,禹破隔着两人不远处站着。
“禹破,你不要杵成圆心。”邹末被刘言拼命追赶着,禹破又站成木头,思维总是预见自己会撞上禹破。
禹破往边上慢慢移动,离时格和吴怜又远了一些。邹末心满意足地加快小马达,晃过禹破的眼,又来刘言的一闪而过,两人是重合的影子。
“啊!”吴怜一声惊叫,又伴随落水的嘣咚声。
禹破惊慌看过去,破了的一个窟窿不远处站着惊慌失措的时格,正准备朝吴怜挣扎上扬的手滑去。禹破疯了一般跑去,恰好拉住时格欲跳下去的身子,怒骂:“你疯了!”猛地推开时格,自己跳进了冰窟。
步道上闲着观看的人群霎时哗然,有人大喊,“有人掉进冰窟里了!”帘河上还在悠然起舞的人群变成了无头苍蝇,不敢再大幅度移动,“自己脚下会不会就是一个冰窟”成为了危机意识。
沿着塑胶柱子拍摄新闻图的胖大叔立刻放下手中的相机,朝冰上的人群大喊:“除了木桥下的区域,其他区域游客请小心回到岸上!”重复不断。本就离事故现场不到五十米的瘦大叔站在塑胶柱子旁淡定地录制整个过程。
几个身体较轻盈的叔叔赶往现场援救,警员们也闻声前来维持秩序,退到安全区的游客急得掉泪。
“禹破……禹破?”时格趴在冰窟口,眼泪情不自禁往冷里掉。回校后他就没哭过,他坚强着拒绝或者避开一切会伤害自己的情况。
邹末、刘言和几位叔叔心急,快速准备着施救设备。冰水下逐渐现出影子,马上准备好时就被时格的惊嚷叫停,扔下手中的设备接禹破。
哗的一声,禹破携着吴怜露出冰窟面,围观的人们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邹末等人接过吴怜,时格拉住禹破的手,“时格,不要哭。”禹破青着唇说,泪水早已模糊了时格的视线,他只是紧紧攥着禹破似冰的手。
一位叔叔抓住禹破的肩膀往外拉,出水的禹破整个人扑进时格的怀里,禹破嘴里还在嘟哝,“时格,我没事。”那叔叔见状,转去看吴怜的情况。
时格搂紧他,哭得隐忍,手插进禹破的发,让他埋进自己的颈侧,好让温度传过去。
救护车很快抵达,邹末和刘言帮躺着紧搂在一起的两位脱下溜冰鞋,好让两人可以站起来。
时格很快停住了哭声,带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禹破坐起,手从他的shi发中拿开,沙哑的音,“先离开。”寒风干了眼角的泪,只剩下刺痛。
禹破乖乖松开他,盯着时格哭后的冷酷,“时格?”他有些不确定了,时格想起了吗?
“你得回去换身衣服。”时格低着头,拿过刘言拿过来的运动鞋,蹲在一旁帮他穿好袜子,套上鞋子。然后沉默着穿自己的,穿好后虚搂着禹破把他的外衣脱下。
“时格,我不冷。”音已经被冻得颤抖。
时格只有一张臭脸,自顾自地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他的身上。然后,敞开双臂搂紧他,外衣盖住碰风的后背,胸前是时格,跳动的心就这么贴在了一起。
“时格,你想起禹破了吗?”禹破头埋进他的肩窝,任泪静静地流。时格没有回答他。
看见刘言拿着毯子走来。“可以走吗?”时格把他轻推开,陌生人般关心。不等禹破的回答就把他扶起,手指抹去他脸上的泪,陌生人般问话,“你这么喜欢哭吗?”又把外衣拉拢。
禹破不哭了。
“禹破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刘言递过毯子。
“不用。”禹破冷声说。拿下身上的外衣披还时格,接过毯子盖在身上,“保证不会感冒的。”这话是说给时格听的,就像小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