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上将会怎么惩罚她?”
“她的行为在上将的意料之中。”
“可是她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小练隐隐担忧。
“或许,那里才是属于她的地方。”这个浩瀚的星辰太寂寞了。
这句话他没说出口,因为两个不谙世事且互为玩伴的小孩无法理解什么是孤独,尤其是因看了数不清的笑容产生的孤独。
小练侧重点不同:“那小耐她会不会有事?”
“不会。”
“小耐什么时候恢复?”
“上将找到好的解决方法的时候。”
“好。”小练得到满意的答案,笑着说:“禹然哥哥,小耐说要给时厚哥哥画画。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画一个红豆面包和一盒破牛nai吧。”禹然难得软下音,带着怀念。
“好的,禹然哥哥稍等,我这就和小耐准备。”说完蹦哒走了。
禹然抬头朝向窟窿一侧,是禹破所在的位置,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禹破能够感受到禹然的不在意。
哗的一声,窟窿合上,玻璃球还是那么闪耀站立在那,而禹破被逼退回几百里开外。
不久,玻璃球前面斗转星移,一闪一闪的星星绘成大型红豆面包,遥远的月光编织成ru白色的破牛nai。破牛nai时而倾倒ru白在红豆面包上,面包躲避狂跑;时而红豆面包掰下一角浸入破牛nai里,紧紧依靠……变化还在继续。
禹然搂着时厚靠在自己肩上,坐在小别墅星辰观望区,仰望这一空前盛况。
咚咚咚,禹破被声响惊醒,迷迷糊糊喊了声,“时格?”没有回应,睁开眼睛偏向声源,一直迷路的小鸟以头抢窗,以为有路。
他理所当然忘了,时格已经把他遗忘这一事实。
泪沿着眼角滑落,合上眼不久又来到一处原野,松绿丝线在挑逗蚂蚁,方才两个孩童在原野上追捕蝴蝶,还有一个少年,依偎在另一个少年的怀里。
禹破靠近两个洋洋得意的小孩。
“小练今天真棒!”小耐捧着漂流瓶,看着满满一瓶多彩蝴蝶赞叹。
小练也不拒绝好话:“坚持就会胜利。”
“像禹然哥哥一样,虽然十年了,但还是不放弃时厚哥哥!”小耐握紧拳头上抬一点。
小练也气势满满:“像时厚哥哥一样,虽然十年没醒,但还是只愿意待在禹然哥哥身边!”
“还要像小耐和小练一样,虽然十年了,但还是不停捉蝴蝶,这样时厚哥哥才会醒!”小耐说得矛盾,但小练还是接受了那么一点可以忽视的瑕疵。
“那走吧,拿蝴蝶给时厚哥哥看。”被当成观赏物的蝴蝶挣扎着拒绝,但它自己忘了,即使不被暂时囚困,它在自然里也是被观赏的对象,因为生来如此。
小孩跑向了小别墅前坐着的人,只剩下他站在空旷却生机盎然的原野上。整段对话,他只抓住了“不放弃”这个词,和他的名字本意一样,不闹得鱼死网破怎么能罢休?所以,他决定让时格重新认识他。
初雪这天,是他们重新认识的日子。
“我不认识你。”时格看着在自己眼前站定的人。
“我叫禹破。现在认识了,我们一起走吧。”
初雪,禹破的笑,如若放在往昔,时格一定搂上了眼前的人。
☆、抹去红
雪花飞得扭捏———
“你干嘛?”时格收回被紧握的右手,眉宇紧蹙,脸上带有愠色。
禹破被对方猝不及防的不满吓得委屈,但还是收回手道歉:“对不起。你的手很凉,只是想借你一点温度。”
每年入冬他总是会习惯性抢走自己的手当暖宝宝,可今年他主动献殷勤了,他却把他当成轻浮。
时格的外衣袖口并不短,手下垂足以盖住一半,“不用。我不喜欢欠别人。”
寒风呼呼,平时喜欢在雪中慢悠悠的时格加快了步伐,与鼻子酸涩的禹破渐行渐远。
“时格!”雪越下越大,时不时遮住眼帘,禹破看着背对自己的人说:“你会想起禹破的,对吗?”
他只是抬起脚继续走,“我并不认识你,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还是得追上去才行,禹破喘着气与他并行,“有交集,因为我靠近你了。”别把我赶走就好。
时格只是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随意回答身旁笑着追问他的禹破。
禹破:“你喜欢红豆面包吗?”
时格:“不喜欢。”
禹破稍些沮丧:“破牛nai呢?”
时格断然:“不喜欢。”
禹破看着他的侧脸,“那,你喜欢吃辣吗?”
时格淡淡一句:“不喜欢。”
虽相差甚远,“那就好,至少和以前差不多。”
时格面无表情。
“我们去吃红烧茄子吧?”
“我不吃饭。”时格拐向宿舍楼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