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破压力山大。不怕家长气,就怕家长期。
“你的乐园是什么?住着大象,梅花鹿?”时格捡起过时的话题。
禹破挑眉,“住着爱哭鬼。”后三字故意咬重音。时格这次大度。
禹破拿起红笔,在通白的稿纸上画出一半大爱心,再涂满,把黑笔递给时格,“一人一半。”
“哦。”耳廓现红。
黑色也填满后,禹破拿起红笔在爱心旁边题字:红笔和黑笔,相爱了。
时格睫毛翕动,拿起黑笔在另一侧题字:爱和爱,在一起了。
落笔后,脸侧贴了温热,禹破隔开,“还你刚才的。”时格脸颊发烫。
两人可真见外———
“老师,我做完了。”李福博放空自己走进来。时格翻折稿纸,攥在掌心。
二人世界频频被打断,心里滋味定然不好受,好在还清楚认识到是自己先忙里偷闲。
改卷过程,李福博没了“这不能怪我”的憨态浅笑,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正经。
分数很快出炉,七十八分。
“真的吗?七十八分?”李福博大惊失色后喜形于色,喃喃道:“回家就不用被打了。”
禹破和时格的笑同时凝在脸上。禹破先开口,“不是真的对吧?”都什么时代了,提倡的是素质教育,藤条式鞭打早已被淘汰。禹破希望这是笑着的李福博跟他开的又一次玩笑。
“现在的教育不能打孩子,你骗我的吧。”时格也怀疑得没底气。
两人的小心猜疑还是伤了李福博,他不笑了,“我这次就是语文考不好,被我爸打了一顿后才被送到这的。”
禹破还没从惊悸中缓过神,又担心另一种情况,“经常打吗?”
“考不好才打。”
“多少才是好?”时格怕那个衡量标准。
李福博回答:“班级上游。”
两人轻吁一口气,幸好。
禹破又问:“怕爸爸吗?”
狂喜过后,李福博并不想多谈,“有时候怕。老师我爸爸什么时候到。”
禹破手机嘟嘟,“爸爸刚到楼下。”
“那老师再见。”李福博快速收好文具。
禹破笑说:“下次见面,我们换个好地方!”别在这了。
“好,老师再见。”胖嘟嘟的身子跑没了踪影,原来“这不能怪我”
“好了,收官。”时格话音刚落,李爸爸就来电话打断,禹破接听。
带有严厉,“老师,你们这测试卷子不是市场上的吗?”
“叔叔,我们负责的是查缺补漏,所以自己出卷,检测效果会更为直观。”
“好的。那开学后李福博没进步我再找你。”
禹破脑袋轰的空白。李爸爸知道教育机构的Cao作,出份最简单的试卷,拿孩子从未企及过的分数搪塞家长是常态。所以李爸爸单方面要求负责后续,让句号划不上。他的所有付出被贴上了有待考证的标签,委屈涌上心头。
时格拿过手机,“叔叔,李福博回校后会学新内容,而来这补的是旧知识。我们没有三头六臂,只能教会他解题技巧,以及不要喜新厌旧。”
“那到时候我们再说,这段时间辛苦老师了。”不留余地,通话断了。
时格把禹破揽在怀里,在他耳侧轻声抚慰,“没事了,禹破。”禹破回抱,享受着重负的释放。
书架另一侧的Cao帚落还在不达目的不罢休,“我要喊我爸爸带我去拔牙齿。”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啊,你不累吗?”陈楠从账本里抬头。
“我要喊我爸爸带我去拔牙齿!”nai凶nai凶 。陈楠笑笑继续埋头。
伍瓣花出现在廊道拐角,冷眼看着相拥的两人。
☆、松绿怪物
伍瓣花nainai来接几人。
“老师我家就在破格街的五香小巷,等你有空了来我家玩哦!”伍瓣花跟禹破告别,眉飞色舞。
禹破笑答:“好的。”草草告别。
“小脾气该改一改。”时格凑到禹破耳侧,伍瓣花的怨怒眼神又杀来,时格放开音量,“好好学习啊!”
伍瓣花朝禹破扔下一句:“老师交友要谨慎。”几人提着大包小包走了。
时格嘴角抽搐。
禹破俯在他的耳侧低语:“你知道我不交友的,要交,也是直接交往。”
“我……我去让那个小祖宗歇歇。”时格落荒而逃,他还是不适应小鹿乱跳。禹破小把戏得逞,周遭事物无比曼妙。
没等时格蹩脚劝说,Cao帚落妈妈已把人接走了。
霎那间,满兮教育只剩卸下教育身份的五人和陈楠。
周维来访,还是食指套着车钥匙圈顺时针转动,“老师们聚一餐吧。”
邹末和刘言拖出行李,邹末笑言:“我们已经约好要宰时格一顿。”小组总结会时时格与禹破的邀约。
“嗯,都一起去我家吃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