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老师抱!”伍瓣花张开手臂,泪挂在脸上。禹破弯下腰,伍瓣花搂住他的脖子,禹破顺势抱起,哭声停。
“我们来看恐龙吧?”颈侧传来陌生的接触让禹破不适。生发出一种渴望,渴望搂着那个熟悉的人。
恐龙魅力还是很大,不过伍瓣花虽然放手了,可仍坐在禹破膝盖上,盯着各种恐龙图入迷。捣蛋鬼Cao帚落走过来,伍瓣花看也不看他冷哼一声。Cao帚落本就觉得伍瓣花公主病,自己这次没错,但还是开心不起来,来看看伍瓣花会不会泪流成河。
“现在重新画一只恐龙吧,老师得备课了。”伍瓣花听话地接过禹破递给她的画纸。
“你是跟屁虫吗?”伍瓣花不满与自己隔着一米的Cao帚落,抱着画笔走,Cao帚落一言不发地跟上。
小孩走了,又是午休的好场所,时格睁开装睡的眼,走向禹破。
“醒了?”身后传来脚步声,禹破边写边打招呼。没有回复,书页两侧落下一双手,脸侧感受到隔着的温热,时格从后往前俯身撑着桌面半围着他。
禹破正在写憨态可掬的“憨”字,行楷慢慢转为草书,分辨不清。
“Cao帚落不擅于表达。”时格的话很轻,却成功撩起禹破压抑的心跳,怦怦怦。
“嗯。”禹破很怕自己出口的话变味,草书强忍着恢复行楷。
“憨。”时格撤身看向窗外,带有几分自我嘲讽。
禹破听出了其中意,笔尖戳进纸张,故作轻松态:“实践要结束了。”
“嗯。”
“一个月要到了。”
“嗯。”
“可不可以,以我的时间观念为准?”期待着。时格没回答,期待落空,他不能抱他。
时格走向禹破的那一刻,吴怜就已经站在书架旁,看完了整场。脸上没有震惊,只有冷酷。
下午第一节课,Cao帚落急匆匆闯进二教室,是惶恐不安,喘气说:“老师,伍瓣花摔倒了。”
禹破跟着Cao帚落走向卫生间,伍瓣花趴在满是泡沫的地板,脊背抖动,头发还残留没冲洗的洗发露泡沫。落地的喷头隔着伍瓣花有些距离朝外,对着透明ye体喷出的水流竟然冲刷出更多的泡沫。
“伤着哪没有?”禹破抱起伍瓣花,磕着地板的额头起了一个大包。
伍瓣花没哭,只是小声说额头疼,禹破拿干毛巾给她擦擦,Cao帚落已经关了喷头。陈楠赶到后给她涂了一点药膏。
下午课程结束,禹破坐在待客厅等还没下课的时格。陈楠在一旁给伍瓣花上药,得知真相后轻轻揉着伍瓣花额头笑得放肆:“这小孩竟然拿洗发剂泡沫当泡泡,说是在玩泡泡,然后脚一滑就这样了。”伍瓣花只是很大人地冷眼接受。
“不是的!”Cao帚落走过来,冷声否认,“是阿姨!中午我看到阿姨在清扫卫生间,地板上倒着一瓶沐浴ru,流出好多,可是阿姨看了一眼之后并没有捡起来,而是走掉。”
正在厨房里忙活的阿姨身子明显颤了一下,继而又继续翻炒锅里的茄子。减小火候,盖上锅盖焖,“阿姨记性不好,本来是想先拿洗衣机里的一番晾晒之后才回来清扫。阿姨在这里给伍瓣花道歉。”双手交捏在围裙前,像个小人生活在大人国里,卑微至极。
“阿姨下午帮我缝补衣服,哪有时间照料小公主?”卢小必的尖利稚音来为阿姨证明清白,伍瓣花只是冷漠扫了一眼。这完全出乎了Cao帚落的意料,抓住别人把柄的嚣张气焰熄灭。
陈楠似乎想起什么,左右为难道:“阿姨,下次多注意。”阿姨连声哎哎后手指松开,继续掌勺。
屋室静默了些时间,伍瓣花已经上好了药,又和Cao帚落在一旁画画,卢小必是被排外的跟屁虫。禹破看到他身上有荧光绿色丝线缝补出的“卢小必”三个字,技艺显然胜过时格缝的“破人”,随口一问:“这件衣服是订制的吗?”
“是我nainai让阿姨缝的,他们用剪刀剪我的衣服,还扔进垃圾桶。”卢小必瞬间有了告状的心,“卢保珏还怂恿其他人打我,我什么都没做。”
陈楠出面解释:“这些小孩子都有两面。”
伍瓣花也在这时候出声咋呼:“卢小必先偷那些幼儿园的玩具,还抢了肖动哥哥的抱枕,还说是他妈妈给他买的。”
禹破觉得“破人”更有灵性,“是真的吗?”纯洁还没泯灭的小孩还不能驾驭谎言,卢小必就属这类,吞吞吐吐给不出一个理由,索性拉下脸保持沉默。
饭桌上吴怜得知事件后,又道出另一个隐情。昨晚她备课很晚才回去,孩子们自习时间一到,她到自习室提醒学生今日布置的数学作业,发现平时格外能闹腾的幼儿园那群和卢保珏等一二年级的学生不在,问陈楠陈楠说可能在寝室,幼儿园没作业不用管有作业的也已经做完。
吴怜也不想多管闲事,刚走出自习室卢保珏冲出拐角撞上她,后面还有同类的脱缰野马。几人绕过吴怜得意地入座,吴怜刚向前几步,见卢小必哭兮兮走出寝室,手里拿着几件衣服,衣服稀稀拉拉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