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格,时格?你回来了?”满脸倦意的禹破眼泪涌出眼眶,谨慎地把人隔开一点确认,已经很久没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了。
时格眼睛微开,冷汗霸占额头,手腕在无力挣动,“禹破?”
“禹破在这,时格。”禹破松开攥着的手腕,手腕已经泛红。
“禹破。”睁开双眼,确定就是那人,苍白的脸上呆萌笑。
“我等了你好久。”
“谢谢你等了我这么久。”说完把自己挪进禹破怀里。
探头探脑的邹末和刘言看窗外黎明已至,时格已回,放心地缩进被子里。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暴风雨夜中醒来,时格的挣扎过于激烈,禹破钳住他的手脚抚慰了一晚上。
时格没有一如既往地瞬间恢复,禹破强撑着反复确认时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在他即将再次询问时,时格已经反客为主搂住了他,手掌轻轻拍他的背,“睡吧禹破,时格真的回来了。”连声音都回来了。
“时格,疼不疼?”禹破偎在他的怀里,闭上双眼,却不肯就此睡下。
“不疼。”时格眼睛移向白墙,黎明的微光渐渐入了眼,轻声说:“我只是在和上帝下棋,但他耍赖,偷我的子。我总是赢不了,他就不让我回来找你。”
“我帮你抢回来,顺便让他道个……”歉还没脱口就传来匀称的呼吸声。
时格搂紧了些,鼻尖摩挲他的额头,“我舍不得让你和上帝下棋。以后,你陪我下五子棋就好。”
活蹦乱跳的时格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逮住两个小捣蛋的衣领要揍一顿,被疲惫的禹破语言攻势,邹末和刘言行动拽住,鼻青脸肿才没有变得张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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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读结束,时格让禹破搁自个肩上坐在后山石凳上补觉,邹末和刘言先回去完成“汗哥,禹破和时格拉肚子,在蹲厕所”这一任务。
难得早读没有值班老师,两人当真心安理得地逃了一节课才慢悠悠下山,在面包屋不远处迎面走来早读不见人影的小头头。
“时格住手。”禹破拦住已经揪住小头头衣领的时格。
小头头手里抱着一个塑料箱子,里面装满的书晃了一下,“欢迎回来”,不见半点诚意。
“这么快就想逃了?”力道更大了点,禹破握住他的手腕制止。
小头头无视时格的存在,瞥向禹破:“我居然会被你三言两语吓住了,你怎么舍得让时格受伤,是吧?”时格疑惑中露出惊色。
“闭上你的嘴。”禹破的低气压释出。
“原来真是丁锡啊,那些淤青。”
箱子哐当落地,小头头被禹破一拳揍趴下。
“时格,没事了。”禹破左手被微颤的时格紧握。
“这样也好,反正你也得不到他。”小头头笑说,手提起箱子转身,“后会无期。”
这样说会不会让你们把积累的怒火都得到释放,会不会让你们更加珍惜彼此一点?他带着这样的想法永远离开。
“禹破,我想吃红豆面包了。”时格的脸色恢复正常,拉住火冒三丈的禹破。
“好,我们去买。”禹破直瞅着时格是否哪里不正常。
时格伸手挡住了一下他的视线又拿开,认真地说:“丁锡真的没有能够碰我。”可身上的淤青又怎么解释?时格不知从何说起,急得掉泪。
禹破知道他指的不仅仅是淤青,抹着他的泪说:“禹破一直都知道。”
时格哭得更放肆,禹破没料到这个反应,笑说:“刘叔说你是小祖宗你还当真了。”
小祖宗眨巴眨巴眼睛收住眼泪,带着哭腔说:“我还要喝破牛nai。”
“好好好,那就先去买红豆面包,破牛nai在教室。”破牛nai还因为某人不在这几天被无情丢弃在垃圾桶里泛酸好几次。
拆开包装,咬上一大口细细咀嚼,感叹出声:“人间美味,快尝尝。”说完递到禹破嘴边,禹破挨着那人留下的齿印咬了一口,红豆甜味满了口腔,心情也上了一个层次,边咀嚼边竖起大拇指表示皇上好眼力。
“为什么丢下你的旧爱,找了新欢?”禹破指的是摩卡面包。
时格腮帮子鼓鼓,笑眼在说:“红豆适合相思。”
禹破轻笑出声:“单相思啊?”
“我觉得不会。”歪着脑袋看着禹破,只是平时的玩笑语气,禹破却听出了另一番风味。
用给别人当头一棒让自己淡定:“你知道你的月考成绩多少名吗?”
“我决不食言,说吧,你想要什么?”十分有自知之明。
“想好了再说。考的没你想的那么差,过了时姨的打屁股线。”还是给需要更多努力的孩子一个甜枣吧。
时格警惕,这可是头等大事:“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禹破又想起什么,“明天家长会,我妈和时姨会过来,你乖乖待在我身边。”
“当然。我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屁股。”时妈确实是这么一个直性子,分数合格